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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贼路(二)

一名叛军伯长狠狠地吐一口唾沫,骂骂咧咧地上前,嚷嚷着:“想不到你居然就是傅燮,失心疯了吧,三个人就敢冲阵,也该老子建功!”说着举刀朝傅燮脖颈砍下,刀锋带着破空的呼啸斩落。

被隔开的羌人人群中ณ骚动起来,一位身材魁梧的壮汉推开身前的兵士闯了出来,用浑厚的声音大喊道:“傅大人,让我麻奴陪你去。”

傅燮感于杨会的义แ气,收敛了笑容,默然良久ื,突然朝杨会拱手为礼:“若逢贤弟,傅燮今日不免一死,但有一事相求。”

韩遂暗中冷笑,心中不齿:“李相如说虎娃邀买人心,我看你王子邑é才真正是沽名钓誉之徒。眼见傅南容名声可用,明知道他绝不会投降,你却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千金市๦马骨,做得如此浅显直白,真把凉州人当做三岁孩子一般幼稚么?”

“南容先生,北地羌故人,恳请相见……”沙东连高声长呼,声音随风传入城内。城头上很长时间没有动静,城上城下,只有沙东连坚毅决然的呼喊声,始终如一。

成公英虽然跟着众人上来高丘,但是和小老虎无所顾忌地站在前๩头不同,成公英始终躲在人群身后,不显山不露水,不料还是被韩遂找到เ了。

老边就那ว样坐着、看着、等着他们老老实实把权力交还到自己手里。那韩遂和王国的明争暗斗,究竟又是为了什么?为ฦ了更彰显老边在凉州的群地位么?

“有什么好看的,昨天在议事堂才见过。”小老虎一边说一边走进中军大帐,“我都不明白,他眼巴巴地跑来我这里,说了一下午的废话,到底想干什么เ?”

将将走到城门口,迎面有人打招呼:“於菟,可巧了在这里遇到你——是要回大营里去么?”

老边对着两个年轻人,详细分说当前的局势,仿佛良师,在授业解惑:“兵败三辅,原先的各部兵马,损失都很大,伤了元气,一时半会儿,是恢复不过来的;这种时候,吾诃子、黄衍这些人来了,联军就分成了新、旧两ä部人马。新来的诸军兵马不少,加起来,足可以和湟中ณ、河关等部落抗衡,他们有了足够的实力,岂能甘于寂寞?推举联军主帅这种事情,也不可能绕过他们。这说话的人一多,意见就多,谁都说服不了谁,事情就难办了。”

老边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但是小老虎插口说的话时,目中精光一闪即逝。

对于小老虎而言,要他议论军国大事,反而比应付老边考较功课更简单;若此刻是在议事堂上老边作此问,小老虎估计就将答案脱口而出了,但是此刻静室问对,反而让他踟蹰起来。对面的成公英也在蹙眉苦思。

韩遂的脸色越难看,勉强按捺着火气问道:“还请子邑兄指点。”心里不痛快,韩遂的语气不免有些生硬。

老边一个爆栗就凿了过来:“只是叫你不要乱说话,谁叫你装哑巴了?”

小老虎摇晃着大脑袋,将自觉不合适宜的想法赶走,不经意间又看到了坐在对面的韩遂。此时韩遂正面红耳赤地与人争论着什么,情绪很是激动,双手在身前๩无意识地挥舞着,随着他说话的语气作出不同的手势,他好像在席上有些坐不住,随时都会跳起来。

“哎呀!”吾麻刚ธ一出帐,就惊叫出声来。虽然一直听小老虎说起虎哥,让吾麻心里念念不忘想见一见,可是真的与老虎如此近距离打照面,仍是让小丫头心头惴惴——眼前的老虎居然还不止一头。

于是,一干仆妇七手八脚,给小老虎梳妆打扮;走出门一看,北宫伯玉、李文侯等一干人笑得直打跌。好好一个ฐ老虎崽子,居然被打扮成得花团锦簇,活活变成了大花猫一般。

过得好半晌,两头老虎很有默契地一齐收声,而后互相靠拢,挨挨擦擦,甚是亲密。而后,虎哥在前,母虎在后,乖巧地走到小老虎面前。虎哥舔着小老虎伸过去的手掌,回头看看身后的母虎,又抬头看看一脸惊奇的小老虎,这情形,仿佛要将母虎引见给自己朋友一般。

边伍心悦诚服:“主人明见。”

老边见吾诃子要走,客气地挽留了两句,命人送出门去。虽然吾诃子自居晚辈,但是看老边言谈,却并没有轻看了他,而是当做可以平起平坐的一方豪强相待;只不过吾诃子谦恭,是以还留แ了几分长辈面对晚辈时的体面。

“商议什么呀,你倒是把话说完呐!”北宫伯玉不耐烦,连声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