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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贼路(一)

傅燮淡然拒绝道:“不必了,本官去,是为了尽自己的本分,不需要更多的人陪着流血。”

傅燮被逗得笑出声来,随口道:“你杨会手无束鸡之力,也敢上阵杀敌?”

韩遂心中暗自思酌,委实不愿看着王国故作姿态,收买人心,心念电转之下,突然开口道:“李太守适才所言,有失偏颇;我看岑於ไ菟为人至诚,看他劝说傅燮,一片赤子之心有目共睹。【叶子】【悠悠】也๣唯有这样一副赤子心肠,才能感动人心。”

南门外,是凉州大军的主ว力所在。大军领ๆ如王国、韩遂、北宫伯玉、滇吾、以及小老虎和成公英,都云集于此。这样的部署本来有些不妥,根本不像是准备攻城的模样。

不过,韩遂的问题,成公英并不好直接回答。此番出兵,隐约以王国为主——这也是当初在老边斡旋下作出的安排——王国自有心腹得力之人处置消เ息探报事宜,成公英交卸重任之后,就自动自觉不再过问,如今韩遂突然找他询问,其实有些不妥。

直到此时,成公英骇然现,局势的展,竟然一如小老虎当日຅所言。不论韩遂、王国,抑或北宫伯玉,各家势力、名望几乎相差无຀几,谁都不能ม压过谁,同样也๣是谁都不能说服谁;如此僵持不下,到头来,唯一有资格、有能力解决问题的,居然还是老边,也只有老边!

成公英道:“他和你是亲戚,来拉拉家常,有什么不对的?你好像不太喜欢见他?”成公英看着小老虎,目光中带着探究之意。

吾麻被逼无奈,几次三番๘闹腾着要和小老虎一起去军营,却被小老虎严å词拒绝,说是阿娘教你持家,那是为ฦ了你好,怎么可以故意逃走,辜负阿娘的心意,岂不是让阿娘伤心云云。其实还是为了让吾麻给他做挡箭牌去应付边夫人,却说得振振有词,叫吾麻大小姐恨得牙根痒痒,每回见着小老虎,都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所以,文约先生和子邑先生今日的举动,都是为了搏得众人的支持?”成公英恍然道。

“编练之ใ事,虽然有利,但是,如今各部之ใ间还不能互相信任,此事还有些勉强……”成公英沉吟道,“子邑先生,有些心急了。”

议事堂上,王国提出的建议其实很简单,说白了就是让诸军暂时休养生息,等待回复元气之后,再行攻打冀城。听起来,很像是在韩遂的攻与北宫伯玉的保守之间和稀泥;但是王子邑同时也提出了一条旁人不曾想过的见解——整编各路大军。

北宫伯玉瞪着王国瞧了半晌,冷哼一声,坐了回去,算是默许了王国继续说下去。毕竟王国也是凉州名士,前番劝降李相如,为湟中部打通了追击董卓的道路,也是有功之ใ人;而且他本人又是老边的至交好友,总还要看老边的面子。

“你的意思,就是我只能ม跟人闲扯淡,不许说一句有用的话?”小老虎明白了点。

小老虎与王国目光对视,心头略有所觉。从王国那轻轻一瞥的眼神๰中,他能清楚地看到深蕴其中的一抹从容自信,这与老边给他的感觉十分相似。

吾麻身后,还有几个仆妇跟着她出来,一个个嘴里都不闲着:“小姐,不能出来啊,这个时候应该让领出面和……”话还没有说完,就是连声尖叫,一个ฐ个仆妇走着出来,却是连滚带爬地逃了回去。

日子过得飞快,仿佛眨眼之间,小老虎的婚期就到了。

不等小老虎想明白,虎哥扭头朝着山谷深处连声吼叫,随即就见枯草丛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不一时,钻出两只毛绒绒的小老虎来——这是真正的小老虎。两ä只小虎此时比猫儿还小两分,腿脚尚未结实,一路摇摇晃晃,颤颤巍ณ巍,在虎哥连声吼叫的催促下,笨拙地走到虎哥面前。

边伍疑惑不解,问道:“主人既然对吾诃子有戒心,为何又一力推动小郎和吾麻小姐的婚事?”

吾诃子一出门,老边面容一整,问小老虎道:“虎娃,你看那吾诃子怎么样?”

“还有什么?”众人大奇。

董卓决意东撤之后,放松了对麴义的追剿,麴义倒也๣机灵,窥便就冲出了董军的包围,一路西逃。他此时人马稀少,又疲惫不堪,唯恐遭遇官军堵截,故而不敢走大路,只走深山小路。

“傅先生,上回见面,你就想哄骗于我,这回见面,你又想欺骗沙领,你这正人君子的名头是真不想要了吗?”小老虎大声嚷嚷着,毫不留情地攻击着傅燮;“你们那个鸟朝廷,是个说理的地方么?如果真能说理,怎么เ会有泠征、陈懿?怎么会有程球、耿鄙?若是真能说理,为什么เ领兵来平叛的不是皇甫嵩,而是张温?为什么เ像李相如那种小人还能神气活现领ๆ着大军回陇西来?你说朝廷能给北地羌平反,这些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

“什么?”这一次却是成公英惊呼出声,“鲜ຒ卑是大汉生死之敌,势不两ä立,北地官绅居然引狼入室?”

成公英与李文侯憋着笑都快憋出内伤来了。看着北宫伯玉恼羞成怒,成公英忙道:“老虎,我们赶紧ู跟上去看看;北宫领带怒而去,只怕恼怒之下失了分寸,落入他人奸计。”说着又嘱咐李文侯:“文侯领,你在此统领兵马,再知会后军滇吾领一声,小心戒备。”此时大军仍在汉阳境内,又靠近冀城,敌情未明,成公英不敢大意。

小老虎呵呵笑着,此时看他的笑容,仿佛还是那个ฐ不知世事的天真孩童。

北宫伯玉出神๰地点了点头,也不知有没有听到李文侯的话。更远的地方,滇吾和成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