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同。”大老爷立刻道,“钱明有才。”
想来就是请来给五娘梳头的人了。
“挺好,挺好!”她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的裙裾,“加了这道襕边,果然好看了很多。”
大太太呵呵笑:“请了仙绫阁的一个绣娘来家里教女红,没想到得了她的眼,也就打络子、双面绣能拿得出手了!”话说的谦虚,听着却隐隐含着骄傲。
“小姐,小姐,三太太来了。问起您,大*奶让您去问个安。”秋菊跑进来,“五爷和六爷也来了!”
落翘犹豫半晌,终是跟着珊瑚回了屋。
到了大*奶那ว里,却碰到了四爷罗振声。
“鬼机灵的。”太夫人笑道,“是你三哥,说林家有人约他入伙,问我行不行?”
“哎哟,你还算是个爷们?”七娘在家里最小,她刚出生没几天二老爷就中了举,她越长越大,二老爷的官路越走越顺,父母最为宠爱。也是个不怕事的。“你要是爷们,还踢女人。快出去,要不然,我去告诉三婶,看她不让你去蹲祠堂。”
大太太微微颌首,快步进了屋。
看见太夫人和大太太,在元娘床边照顾她的陶妈妈忙站了起来。
元娘呆呆地任她服侍自己喝茶,神色木然地任她服侍自己重新า躺下。
大太太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五娘和十娘一前一后的嫁。这嫁妆我们得好好斟酌斟酌才是。”
大太太想着就觉得兴奋:“这个钱明的确不错。光那份机灵劲就没人比得上。要是真能成,这可是桩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好姻缘。”
三太太朝着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们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
钱公子就问大太太:“这护国寺旁边有家叫‘顺德庄’的茶楼ä,有个专唱余杭腔的戏班子在那里唱,您要不要去听听?”
两人闲聊了几句,依旧坐下来算帐。
笑盈盈地道谢坐下,珊瑚给她上了小半碗白粥。
“我从小院出来,就让人去打探了一下姜家的事。”徐令宜轻轻啜一口茶,“姜氏兄弟里,姜ä柏、姜松、姜桂是嫡子。这其中ณ,姜柏在翰林院任掌院学士,有三子两女,其中长子和次女是嫡出;姜松回乐安开了一家叫‘谨习’的书院,有一子一女,均是嫡出;姜ä桂在太原任知府,有两子两ä女,其中ณ长子、长女是嫡出。姜ä柏的次女今年两岁,姜ä松的长女今四岁,姜桂的长女今年十二岁。我想为谆哥求娶姜松的长女!”
她转头,就看见侄女那张白嫩的可以掐出水的粉脸。
那大太太知道不知道呢?
乔莲房像个孩子似地坐在了两人中间。
可荷叶还没有来啊!
十一娘的一颗心这时才完全落定。
就看见太夫人由五夫人和陶妈妈一右一左地搀着从假山边拐了进来。
十一娘看着元娘步履踉跄,犹豫片刻,急步赶上前扶了元娘,就看见一个男子龙行虎步地从西厢房走了出来。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她非常的失望——五娘已经自私到了不顾大局的地步……她难道没听说过“倾巢ิ之下没有完卵”这句话吗?
台上演员唱得情真意切,举手、眼神很到เ位,可惜他们是用方戏唱念,十一娘要集中精力才能勉强听懂七、八分。
难道不知道女子德容恭顺为要?就是徐家的五夫人丹阳县主ว也不敢如此。或者,她是哪家的郡主?
两位妈妈快步上前给大太太行了礼,大太太客气地请了两位妈妈屋里坐。
两人曲膝行礼退了下去。
大家略坐一会,逗了孩子几句,大太太起身告辞。
十一娘想着,不由á张目打量那女子。
或是喝了酒的缘故,乔夫人的话特别多。
徐家到了谆哥这一辈,只有文姨娘生了一个女孩子。不用多想,十一娘也知道这小姑娘就是徐令宜的长女了。
毕竟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
“小姐倒把大太太的性格摸熟了。”琥珀笑着奉承十一娘,却被十一娘训斥了几句:“……以后不可再说类似的话。让人听了不好。”
七年前,三太太做保山,把四娘说给了大理寺丞余乃ี硅的长子余怡清。谁知道,她嫁过去没两年,余乃ี硅就病逝了,她随着婆婆回了富阳老家。余家原是赤贫之家,余乃硅中了进士后才慢慢置办了些家产,统共不过四、五百亩水产,城里城外各有一幢宅子,加上余怡清兄弟姊妹众多,日子过的有些紧。二太太心疼女儿,每年都要从自己公中所得分出五百两银子让人送到เ富阳去。
元娘揶揄地笑道:“你娘家和龚家是死对头,龚有女儿嫁到เ了蒋家,这乔家的事,还有谁比你更清楚的?”
大太太在太夫人蹲下身去的时候也蹲下身给太夫人还礼:“姐姐这样说岂不是羞煞我。”又向太夫人介绍五娘和十一娘:“这是我两个不成器的女儿。大的是五娘,小的是十一娘。”
五娘在一旁“啧啧”称奇,眼底有艳羡闪过。就是许妈妈,也满脸的惊讶。
随着话音刚落,就有丫ฑ鬟端了锦杌放到了床边。
十一娘望着车窗外跟车婆子头上清楚可见的赤金镶碧玺石簪子,笑着放下了帘子。
大奶奶点了点头,又和杭妈妈说起刚才的账目来。
大太太笑着点了点头。
“那怎么能行?”五娘笑道,“你身子骨还弱着,还是住东间吧!”
大太太目光一凝,把庥哥给了大奶奶,缓缓地走到台阶处,曲膝给大老爷行了个礼,喊了声“老爷”。
“不带她来,难道还敲锣打鼓告诉别人我们去燕京干什么的?”
原来,这才是十一小姐发自内心的笑容。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