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看着天吾,然后说:“探望病人时,按规定是要事先联系的。院方แ也有各种日程安排,就算病人自己,也可能有不方便的时候。”
然后,tamaru伸手拉开身旁柜子的抽屉,取出一个黑色塑料包。
“也许是那样。不过至少在我的周围,没有丝毫这样的兆头。也没有人干坏事。”
“那么เ,你们两位的意图现在正骑着同一匹马,推动着计划展开,是不是?”
我会这么做的。青豆答道。
这家酒吧位于六本木,是家有名的单身酒吧。因为有许多独身男子前来寻找独身女子——反之ใ亦然——而闻名。外国人也很多。内部装潢模仿海明威แ当年在巴哈马一带待过的小酒吧,墙上装饰着旗鱼,天花板上吊着渔网。还挂着许多人们钓ี上大鱼的纪念照。也有海明威的肖像画。快活的海明威แ老爹。这位作家晚年为酒精中毒苦恼而开猎枪自杀一事,来这里的人似乎ๆ并不介意。
“抱歉。”男子老老实实地道了歉。
歷史和运动,都是青豆所喜欢的东西之一。她虽然很少看小说,但和歷史有关的书却看了很多。她喜欢歷史,在于所有的事实基本上都和特定年号和场所相连。记忆歷史的年号,对她来说并不太难。即使不勉强记忆数字,只要掌握各种事情生时的前后左ุ右关系,年号就会自动浮现出来。青豆初中和高中时,歷史考试经常拿到เ班上的最高分。每次看到有人说不擅长记忆歷史年号时,青豆就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那么เ简单的事都不会呢?
“对我们什么也干不了。”
“那太好了。”天吾说。
“暂时。”
“暂时,对我们还下不了手。”天吾有气无力地重复道,“但不知道这能持续多久ื。”
“谁也不知道。”深绘里干脆地断言。
“可是,他们虽然没办法对付我们,却可以对我们周围的人下手?”天吾问。
“那很可能。”
“他们也许会伤害这些人。”
深绘里就像聆听海上幽灵唱歌的水手一样,认真地眯着眼睛,过了一会儿说:“那ว要看情况。”
“小小人也许就对我的女朋友动用了力量。为了警告我。”
深绘里从被窝中伸出手,搔了搔刚完工的耳朵。然后那只手又缩回了被窝。“小小人能做到的事是有限的。”
天吾咬了咬嘴唇,说:“比如说,他们具体能做什么?”
深绘里打算表什么意见,但念头一转,又作罢了。那ว意见未曾说出口,就悄悄沉落到了原来的地方。那儿不知是什么地方,既ຂ深又暗。
“你说过,小小人拥有智慧和力量。”
深绘里点点头。
“但是他们也有局限。”
深绘里点点头。
“因为他们是住在森林里的人,一旦ຆ离开了森林,就不能很好地挥能力。而且在这个世界上,存在某种能与他们的智慧和力量对抗的价值观之类的东西。是不是这样?”
深绘里未作回答。也许是因为问题太长了。
“你遇到过小小人?”天吾问。
深绘里漠然地注视着天吾的脸,似乎ๆ不能理解提问的用意。
“你有没有亲眼看到过他们的身影?”天吾又问了一遍。
“看到过。”深绘里答道。
“你看到过几个小小人?”
“不知道。因为那用手指是数不完的。”
“但是不止一个。”
“有时增加有时减少。但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就像你在《空气蛹》里描写的那样。”
深绘里点点头。
天吾脱口而出,问了很久以来一直想问的问题:“告诉我,《空气蛹》中到เ底有多少是真实的事?”
“真实又是什么意思。”深绘里不带问号地问。
天吾当然答不出来。
空中响起一声巨雷。玻璃窗微微颤抖。但还是没有闪电,也听不见雨声。天吾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部关于潜水艇的电影。深水炸弹一个接着一个爆炸,猛烈地摇撼着潜水艇。然而人们被关在黑暗的钢铁箱子里,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到连续不断的声响和震动。
“读书或讲故事给我听,好吗。”深绘里问。
“好啊。”天吾说,“不过我想不出什么书适合朗读。要是《猫城》的故事也行,我倒可以讲给你听。虽然这本书不在我手上。”
“猫城。”
“一个由á猫统治的小城的故事。”
“我想听。”
“睡觉前听这个故事,可能有点吓人。”
“没关系。不管什么故事我都能睡得着。”
天吾把椅子搬到床边,坐在上面,双手放在膝头,手指交叉着合拢,以雷鸣为ฦ背景音,开始讲述《猫域》的故事。他在特快列车中读过两次这个短篇小说,在父亲的病房里还朗读过一次,大致的情节已经记在脑子里。故事不算复杂精巧,文章也不算华丽优美,因此,适当地对故事做些改编,他并不抵触。他将累赘处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