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破消息？别乱讲，军队早开进城里，正肃清残敌呢！”
“这是怎么回事？！没道理啊！难道见死不救吗？！”
莎乐美扬起下颌，斜眼瞧着他说：“原来对我这么没信心啊……我可是蛮有把握呢！早把准备好的说辞背熟了，刚巧拿这家伙做个实验。忙你的去吧！其他问题交给我就好了。”
“去你妈的，森特。”
“这倒没有。”听对方语气似乎ๆ略带讥嘲，看来这家伙已经有几分醉意。“我只是挺奇怪，最近军队的章程改了不少吗？还是你们的长官对‘猫头鹰’特别照顾？”罗森步兵队伍里，晚间的望哨被称作“猫头鹰”，日间的叫“游隼”。就算离开了军队，杰罗姆仍习惯性地回他一句，忍不住想给这个兵一点教训。
“看来你还挺硬朗呢？尝过刺๐杖的滋味吗？就不怕大头朝下？”
倍感危机四伏，杰罗姆想起许久没有光顾的地窖，看来应当马上回家找石脸谈谈。
接下来，是返回协会复命，还是直接回去首都呢？法师摩擦着两根手指盘算一会，不妨去帮帮尼克塔吧？尽管嘴上不承认，这家伙并非杀不死的怪物……即便要死，除掉他的殊荣也不能ม落于人手。
“一个警告。”肯定地点点头，青年继续自言自语：“让我瞧瞧你能ม耍出什么新花样。”
命令的口吻不容质疑，扒手试探着慢慢把金币握在掌心，等确定不是做梦，才连声说：“您真太慷慨了，老爷！马上去！立刻๑！”
“我说你有完没完？”终于按捺不住，杰罗姆别ี扭地直摇头。“这么说话很有意思吗？原来不挺好的，难道说……”越想越像，森特先生脸色渐沉，不住追问道：“怀特给你吃什么东西没！？汪汪跑哪去了？看清楚，这是几根手指？”
“哼哼！”森特先生刚ธ被人消遣，不禁频频冷笑：“鬼才信你！”
苦笑两声，杰罗姆往窗外瞄一眼：“要是道路状况好一点，真想明天就搬到南方小岛上住。熬过这个冬天恐怕不太容易。”表情沉下来，他思索着说：“不光供暖紧张，必须品也不乐观。驿马一停，信件包裹都发不出去，加上水管冻裂了不少，商店停业后物价也涨了，储藏室应当多储备些过冬用品，等雪一停我去看看怀特他们……没法子，接下来几个月只会更糟糕。”
森特先生第一百次埋怨自己้，不该在她面前提到这桩买卖。自从不小心说漏了嘴，莎乐่美就不厌其烦地开导他：生意人情要分清，跳火坑不要紧，至少手续得齐全。违法买卖最好通过中间人，出了事脱身方便。就算海盗讲信用，分成比例也该有字据为证，到เ时对方แ翻脸不认账，难道大家武力协商不成？……
当先的游荡者轻步快行，迅速勘察周围的状况。若有人能从摇晃的影子里分辨出他的大致轮廓，就会发现这种步态类似丘陵地带出没的狐狸，跑跳无声，只在绝对必要时稍作停留。搜索ิ完自己所在的窄道，原木堆上方แ和黑暗拐角处无声潜行的同伴、也在擦肩而过时表示一无所获。几个人再度会合，蚊蚋般交头接耳一番，然后移动到把库房分隔成两ä部分的木板墙边。
不过十几秒，两拨人再次照ั面，打斗现场只余下取道后门的同伴的尸首——这些人好像刚被满载的货车来回碾压过，凹陷破碎的前胸和折断的颈子可能ม是长柄战锤大力挥击的杰作。
“有道理。不如先出发再详谈，看马戏的的时候也不在乎多听几句没营养的话。”杰罗姆对着落地镜整理下装束，然后跟怀特一起下楼ä，去接小恶魔和汪汪前往马戏团。不用半个小时，这几位就一齐抵达下城区的目的地，混入前来游玩的喧闹人流中。
盖瑞小姐怀抱着汪汪，一面嘻嘻哈哈怪笑着，一面观看头戴夸张面具的男人跳舞。敲打手杖的黄铜握把，杰罗姆无聊地四下张望，找寻怀特的踪迹——只几分钟前，这家伙就消失在下流表演的帐篷门口。瞧了一会不见人影，他被小姑娘拽到弹珠游戏的场地边，只见众人围观下，一个胖子每次都能巧妙地赢走不少奖品，引起阵阵喝彩和赞叹；不少观众跃跃欲试，也准备一试身手。
杰罗姆稍有些吃惊。单从外表来看，‘旅๓法师’不像纵情声色之徒，反倒比一般法师更加沉默寡言，没想到还能在小酒馆这类场所见到他。随便支应几句，森特先生就顺ิ着海边的走道缓步前行，很快抵达乱脏乱的酒馆前门。
杰罗姆仿佛听过类似说法，禁不住问他：“你在什么地方得到的正式称号？我怎么觉得，咱们曾见过一面？”
不一会，队尾只剩些忙着捡拾细碎物品的小孩，杰罗姆意兴索ิ然地放下观剧镜，开口说：“我倒想看看，这伙人会不会引发新的骚乱。上个星期已๐经有不少倒霉蛋一命呜呼，加上一群无聊的游民，情况只会变得更加麻烦。”
“哈！等这边宣布独立，你要不要成为他们的荣誉市民啊？”
头一次见到凯恩赞许的神情。“古怪的家伙。你这样的聪明人为什么เ要逃避兵役呢？在罗森，作军官比海盗头领更有利ำ，不是吗？”
凯恩收起戏谑表情，平静地说：“让他们接着来！在这些混蛋干掉小人物的同时，我就要摸到制胜全局的好牌！”
男人啪的一声膝头触地，崩溃地呕吐起来。对“结束”的预见先一步攫获他，动物本能ม让这个见过诸多死亡方式的男性人类、如同猫爪下的啮齿动物，未断气已放弃了抵抗。
不待空中残骸落尽，杀人者已经消เ失无踪。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