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说有几名锦衣卫,很可能已经在三河境内遭遇不测,当地官员还是被吓的不轻。
然而陈彦彬、蒋世帆二人得了消息,却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在一番鸡飞狗跳之后,就有人提及,说城外有个疯子,也是满口的阿弥陀佛。
按说能这么快就找到线索,应该高兴才对。
反正看马彪一个ฐ肩膀高一个肩膀低的,显然腿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自己้只要甩脱了他,就不怕再被赶上。
“原来是马爷啊。”
然而刚想到这里,就见几个白役挤出人群,四面八方的围拢上来。
甭管心里怎么犯愁,这气势上可不能ม弱,王守业轻佻的一拱手,嘿笑道:“那天赵班头让咱们那说那了,我还当以后跟您打不着交道呢,不曾想又在这儿撞见了。”
心下自嘲着,王守业拿丝瓜瓤捋了捋铁锅,一口气倒进大半锅水,歪着头问:“爹,是现在就烧开了,还是等你把面片擀出来再说?”
也就三五瓣的功夫,他就又忍不住走起神来。
“放着我来吧,昨儿你弄了半天,也点不着个火儿——你去剥两头蒜得了。”
六里桥下的斗智斗ç勇,已经过去足足三天了,他虽然还有种种的不适应,但也渐渐融入了这个世界ศ。
于是只好同隔壁王家商量,由王守业赶着家里的骡车【没车棚】,送他进京赶考。
当时王老汉就觉着不是好兆头。
那天早上,村里有头有脸到了大半,连赵班头父女也从县城赶了过来。
结果正午刚ธ过,邻村的行商杨三,就把人事不省的李秀才和王守业送了回来,说是在路边儿捡的,随身的骡马行李一概不见踪影。
可就算这样,那后生依旧撒癔症似的,在地上张牙舞爪、摸爬滚打。
然而……
不大会儿功夫,那一身素า白中衣就染成了泥浆铺,右衽的系带也松脱了两个ฐ,露出半扇古铜色的肌肉。
他嘴里却还不断叫嚷着:“快停下?搞什么เ鬼?来人啊?救命啊!快让我停下来……”
自己这时候要是能从锦衣卫手里虎口夺食,将佛光舍利带回东厂去,绝对称得上是奇功一件。
但这虎口夺食,又岂是易事?
要知道厂卫之间,虽然不乏็勾心斗角、争权夺利ำ的事儿,可到เ底不是生死仇敌,头顶上笼罩着的,更是同一片云彩。
真要是来个杀人越货,又或者借助佛光舍利强行脱身,估计东厂那边儿在第一时间,就会与自己撇清干系。
没准儿他们还会主动杀人灭口,顺便再把佛光舍利收入囊中!
想到这里,王守业烦躁的翻了个身,结果手肘上的麻筋儿,就磕在了那香樟木的书匣上,直疼的他是龇牙咧嘴。
特娘的~
连一死物件也跟老子做对!
哗啦~
他恼羞成怒的那书匣扫到角落里,谁曾想马车就突然蛇形起来,紧接着传来车夫惶恐的叫声:“业哥儿、业哥儿,那舍利没事儿吧?!”
瞧这草木皆兵的。
“放心吧。”
王守业没好气的回道:“外面打着十字结呢,哪那么容易掉出来。”
有时候,他还真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干脆放出佛光舍利,把这群同床异梦的家伙们,全都弄成白痴算球!
可惜这根本不现实。
因为三辆马车之间,一直就保持着五丈以上的距离,而陈彦彬又在最后一辆马车上,他压根就找不到เ一网打尽的机会。
而且听蒋世帆的意思,为了稳妥起见,陈彦彬已经放弃了走水路的原定计划ฐ,而是准备在分批渡河之后,经漷县从陆路进京。
唉~
到底怎么เ才能平平安安的,把佛光舍利带去东厂呢?
王守业一面冥思苦想,一面用指头勾弄着那ว书匣上的十字结,然而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一个能ม带着佛光舍利,顺利脱身的法子。
要是不带上佛光舍利ำ,单单只是自救的话,倒是简单的紧。
只要找个人多的地方,表露出自己东厂暗桩的身份,就足够让锦衣卫投鼠忌器了。
可少了这投名状,东厂万一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难!
实在是难办的紧!
正想的心烦意乱,就觉身下马车突然放缓了速度,王守业挑开窗帘往外一扫量,却原来已经到了东岸渡口。
因在漷县征调的民船,一直就侯在岸边没敢离开,倒省了锦衣卫们许多功夫。
王守业乘๖坐的马车,很快就牵引到了船上,同行的还有蒋世帆和两个锦衣卫小校。
“老弟。”
等那船身一荡,缓缓驶离了码头,蒋世帆就到了马车前,伸手挑起门帘笑道:“要不要出来透透气?”
王守业不知他是何用意,便顺水推舟的下了马车,与蒋世帆一起立在船头,打量这河上的景致。
别说,被这河上的秋风一吹,人倒是清爽了不少。
“老弟,我都安排好了。”
蒋世帆目不斜视,压着嗓子道:“等到เ了京城,你坐的马车会受惊发狂,车夫也会不小心掉下去,届时你驾车直奔东华门,到时候自然有人接应。”
说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