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野小子今晚不止有肉骨头吃了。
一人一狗彼此凶狞地对咬。最终，狗输了。那条野狗哀叫不止，想从男孩嘴下逃脱，却被发狂的男孩折断ษ了脑袋和四肢。
她的手腕颤抖起来。我将她轻轻拉近自己，低头凝视着她饱受折磨与煎熬的一张脸，笑道，“你喜欢我么เ，洋桃？”
“我害怕你说，你也喜欢我……”
他们将我重新带回牢笼。当我奄奄一息地躺在天鹅绒床上，双眼含泪地望向洒进落地窗的粲然阳光，魔鬼爱戎又悄悄拜访我的病床。他站在金光灿灿的窗玻璃和酒红色的床帐之间，抱胸瞅着我，比上次还要高大俊美，肩膀宽阔紧致，每一寸肌肉优美而充满力量，恍若格森雕刻出的神祇塑像。
驾驭一匹骏马飞奔是件很爽快的事。我小时候曾这么干过。可惜我骑术不精，枯瘦的腿脚又不能很好控制马镫，直接连人带马翻下了一个山坡，差点摔得像个四分五裂的木偶人，脑袋糊涂得像填了满满的胶水。
一个人喊，“她是个谋财害命的坏蛋。”
一个人喊，“她是个妄想追求子爵的荡|妇！”
“唯有魔鬼，以鲜血作饮。”
我感到某种力量随着我饮入肺腑的鲜血蔓延开来，让我忽然想起了格森说的话——
他瞥了我一眼，“我说过，我现在不想和男人做，更不想和死人做。”随即，他又凑到我耳边，吐息喷在我的脖颈“但，你若是活人，我会把你做到死。你若是女人，我绝对会让你怀上我的种。”
我尴尬地说，“抱歉，我没有……”
“我所有的琴乐和唱诗，那晚您听到的，还有许多您没听到的，其实都是为他而奏，为他而歌。”我抬起了眼睛，平静地说，“恐怕我们对彼此的记忆还是停留แ在那个晚上比较好，您觉得呢，公主殿下？”
罗一怔，转头呆讷地望着我。洋桃的身影僵住了，像一尊被阳光晒得又干又硬的泥雕。
“哦。”我冷冷道，“不好意思，要是我我就不会感到愧疚。我还记得她是怎么对待你的。何况这种放荡淫_乱的生活是她的选择，她只是恰好倒霉了一点……”
芭芭拉又开始歇斯底里了，“你还算个ฐ人吗，莱蒙·骨刺！”她崩溃般哭了起来，将梅西娅毫无生气的头颅抱在胸前，“她以为我爱她……她以为我回来是关心她……可我却是为了我自己……多讽刺啊，为她送终的竟然是最讨厌她的我……为什么一个ฐ人也没有，她以前是那么的……现在你让我利ำ用她的尸体，我怎么能——！”
“话说，那个巫师的诅咒。”乞乞柯夫顿了顿，道，“真的就这样算了么，莱蒙？”
“嗯。”我坐进热水桶里，感受着氤氲的热气和水流轻柔的冲刷，舒服地靠在桶沿上。罗一回来就不知在沮丧ç什么，缩在角落读书去了。
“都他妈见鬼去吧！”我发出恶鬼一样刺๐耳的吼声，五官狰狞扭曲，“我现在就想杀个ฐ人！”
乞乞柯夫想阻止我，“莱蒙，等等！不是他杀了巫师！”
庆幸的是，那火就一直在我的头发上燃烧。
“莱蒙·索尔”是我过去的名字。我猜没有多少人愿意了解我的过去。就如乞乞柯夫说的那样，会把人恶心得一个月吃不下饭。我过去的人生就像一坨被捣烂的屎，现在虽然也是一坨屎，但好歹是一坨带血味的屎。在我杀了上千人之后，我也会唾弃我过去那副蠢样子——然而我必须像确认破衣兜里唯一一块金币那样反复地确认它，以便能够确保我那股邪火不会被时间的细流扑灭。
“我不想回去，那个房间太污浊了。”她走上前，不顾我是个邋遢的流浪汉，毫无架子地坐到我身边。“又闷又污浊，黑德让侍从放了一堆玫瑰花在里面，熏得刺鼻。”
我淡淡笑道，“没关系，公主殿下。这么晚了，您怎么不回屋休息呢？”
桌旁只剩我、芭芭拉和断ษ臂阿姆三人。阿姆很快打发走了那个女人，对我说，“艾厄不喜欢亡灵。”
独眼艾厄理都没理我就走出去了。瘸腿赖格冷着脸饮了几大杯，自顾自地搂着他怀里的女人嘻道，“嘿嘿，我们到房间里去吧！”
如今在牢房里的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根“肉柱”。三年前我砍掉了他的四肢和下_ຕ体，只留แ着他的躯干和脑แ袋，用铁链和细线串钩着吊在牢房半空。肉柱下方是一桶淡红色的血水，多年来早被污染成腐水一般的黑红色。那里面溶了我的血。我嘱咐鼹鼠鬼们，一旦ຆ这家伙濒死或休克，就放下链条让他坠入这桶里泡一泡，以便延长他的生命供我日后回来反复折磨。
他喉中逸出一声叹息，跟在我身后进了牢房。我一见到那个ฐ家伙，没等他狰狞地开口说话，当即拎起门口的一桶盐水朝他泼过去，把他激得凄声尖叫！
乞乞柯夫突然说道，“你这个样子可不行，莱蒙。”
“花牌镇。”我道，咧出一口牙齿，“先去那里歇几天，我还有几位故人要拜访。”
不管别人怎么เ做。我抚摸着罗的脸，嗤笑一声。若我失去了我的所有物，我也不知道我会作出什么เ事来。
亡灵法师一句话让我犯了愁。比起占有什么เ，我更愿意随心所欲地破坏什么。一方面从小到大除了嘲笑、谎言和背叛，没什么好东西会落到我头上；另一方面，占有一件物品总让人恐慌，在它属于你的那一刻๑，就有了失去的可能。
“戒指。”她侧过头，从黑色兜帽里露出雪白的下颌๒和豔红的嘴唇。我伸出舌头，上面搁着一只浸满唾液的铜戒，“给。”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