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雪色小姐也专门预备了节目要表演的呢。”贺兰樱大方得体的微笑里掺杂了些许恶作剧般的嘲弄意味,“宝华很想见识一下雪色小姐的出众才艺呢。”哈哈,看你怎么办。
“阿遥,你我叔侄多年不见,今日就痛快地把酒言欢一番如何?”慕容恪豪爽一笑,举ะ起白玉镶金的酒樽一饮而尽。
随即,他又看见了她,那个ฐ奇怪的女子。
“喂,你们两ä个!不要当本公主不存在!”不过半月光景,贺兰樱已经具备了十成十的公主派头。
画面一转,她又看见自己披着绚烂的绯红嫁衣莲步轻移,金色的凤凰在瑰丽的红色锦缎上翩然欲飞,她看见自己展露出浓艳却又凄凉的妩媚笑容,端坐在高台宝座上的君王看得目眩神痴,眼波流转斜扫,锦袍玉带的他,正垂首,银纹玉杯被他修长且有力的手指握得死紧,碎裂。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帅哥再帅,美男再美,终究还是会有诸如青春痘或者粉刺之ใ类的瑕疵,脸不可能光洁得如同大理石或是精装修过的墙面一样平整。
“苏朗是本公主ว先看上的,本公主ว不许你跟他成亲,你得把他还给本公主!”她颐指气使地发号施令。
“小雪。”
“第二,彼此不干涉对方的生活。比如说,你早起可以,但不准干涉我赖床。又比如说,我外出,你不能像审犯人一样追问我去了哪里。同理,你想做什么也尽可以去做,我绝不过问。”
你个死妖孽,萧雪色在心里暗暗诅咒。
在心里筑起坚冰似的高墙,把所有的人都隔绝在外,想要抱着埋藏心底的恨与伤独自撑下去吗?那会很累的。她很清楚那种感觉,就像是精致的妆容,虽然可以掩饰住流血的伤口不叫别人瞧见,可那样做,伤口就不会痛了?不,它只会默默地发炎,流脓,溃烂,让你痛得更厉害罢了。故作的坚强,只会让你看起来更加脆弱而已。
“不是给你擦眼泪的。”她轻笑着摇了摇头,将丝帕塞到他手里,“鼻涕流出来了,擦擦吧。”那么唯美的一张脸上挂着行鼻涕,有碍观瞻啊有碍观瞻。
呵,也许,像他这样的花花公子,偶尔也需要面对挑战?
“当然不,我不后悔。”萧莲漪摇头,语气柔弱却坚定。她只恨命运弄人。
叽喳议论着的少女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视线慢慢集中到了两个人的身上。
……
“人家公子被她吓、吓得都、都爬到杆、杆子顶ะ上去了!三小姐你快、快去看看吧。”唉,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เ孽?摊上了这么个主子。
然而,绝大多数人所不知道的是,萧莲漪其实是萧梓风三个女儿中最平凡普通的一个ฐ,因为她最……正常。
呃,理由其实很简单。
她救了他,继而爱上他,很自然的,一切就那样发生了。
“也对。”慕容恪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过,这和天示ิ星象并无冲突不是吗?也该是时候……改朝换代了。”
要变天了么?他并不关心这个,“答应过我的事情,叔叔可别ี忘了。”
“放心吧,慕容朗挡我的路挡了这么久,是该踢走这块碍眼的石子了。”还有斛律平津那个妖妇,慕容恪湛蓝双眸里微泛起嗜血异光。
闻言,慕容遥珈的唇边勾起一丝淡漠的笑痕。
复仇,或者,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这些他都没有兴趣。只是,他曾经忍受过的痛苦和耻辱,总该有人为之付出点代价。
“按巫ใ师所说,所谓异星,指的其实是一个ฐ人,而且,这个人就在泉都。”慕容恪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话锋又转回到刚才的话题上。
“叔叔想找到他?”区区一个ฐ人竟能左右天下局势?呵,真是荒唐得不可思议。
“只要是我想要的,一定会得到。”慕容恪的嘴角浮起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对了,阿遥觉得贺兰漠尘其人,如何?”
贺兰漠尘?“我与他素无来往,传闻中,他似乎ๆ是个ฐ行事乖张,作风邪佞的人。”树敌颇多,想要他命的,也大有人在。
“哦?是吗……”慕容恪略一沉吟,“此人心思之ใ深沉诡秘,很难看透。真没想到,龙腾竟还会有这等人物。”。
呵,连慕容恪都感到棘手么เ?慕容遥珈微微一笑。
如此看来,想要他的命,绝非易事呢。
……
呼,真是累死人了。
一回到เ泠水阁,萧雪色直接倒在软绵绵的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也不想动。
今晚的一切,浮ด靡交错,就像是一场梦。
只可惜,“雪色啊雪色,你的梦早就已经醒了呀。”她把手搁在眼睛上,无声地微笑起来。
她早该看淡了一切才对啊,何以,只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脸,便能ม叫她心乱ກ至此?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不要再想念,不要再沉迷,也不要抱有任何希望,都过去了,他死了,她也死了,昨日种种,早ຉ已在时光流沙飞洒间,消เ亡。
她一遍又一遍地这样告诉自己,偶尔,当沉睡于内心深处的遥远记忆升腾翻涌,她就会这样,一遍又一遍,再度将它封印,催眠,埋到เ更深的地方去,直到เ终有一日,她不再想起。
她只想做那个,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无爱,无恨,亦无痴,潇洒随性的萧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