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得主ว？那就回去问问柯爰知健，老子不着急。”北宫伯玉冷笑道，“反正等雪化路通还得有一段日子。”
“什么？”北宫伯玉大为懊ิ恼，“早知道，这几日该趁机出兵打垮了那些狗贼。”
韩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要说话，突然就听身后的黄观上前一步说道：“北宫领有所不知，文约先生一封书信，乃是攻心之ใ计，不惟与柯爰知健割袍断ษ义，也可惑其心神，动其心志，纵然不能使烧当羌退兵，也能叫柯爰知健疑虑重重，进退两难。”
“伯玉，你怎么เ回事？文约只带了一百来号人，跑了几百里路来见你，你凭什么就把他拦在外边？且看我们二十多年的情分。”李文侯是真心想挽留朋友，毫不客气地质问着北宫伯玉。
韩遂冷哼一声，不忿道：“想不到，我韩某人今日还要看一个小儿辈的脸色不成？难道说，我日后回家，也要经那虎崽子的允许才行？”韩遂是金城郡人，早年又在郡中任职，家就安在允吾。
“以为什么เ呀？毛毛躁躁。说了多少次你也不改。”老边微笑着佯作斥责。
一骑马快步赶上，与韩遂并驾齐驱。
“难不成韩文约已经打定主意，舍弃烧当羌这个ฐ后援？”王国心中暗自猜测，“可是烧当羌与湟中部积怨甚深。韩遂本人与北宫伯玉又因为烧当羌之事有了嫌隙，如今出了事再回头，恐怕未必就能得到湟中部的谅解……韩文约，你玩火，如今进退两难，不知心中究竟做何感想，老夫还真的想知道呢！”
韩遂霍地站起身来，抽剑在手，踢开身前几案。大步来到黄观面前将剑架在他肩上，厉声道：“老夫再问你最后一句，柯吾的五千人马究竟去了哪里，他背着老夫究竟有何图谋？不想清楚了，不说也可以……”韩遂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将剑锋向黄观脖颈一动，轻轻一拉，隐见血痕。
“怎么办。怎么办？”小老虎心里也在念叨着，此刻他心里已然成了乱麻一般。老边病情突然恶化，就已经叫小老虎方寸大乱，这种时候烧当羌又来凑上一脚——怎么偏偏是这种时候？若依小老虎脾气，往常听到这种消เ息。第一个ฐ嚷着出兵的就是他。可是现在，怎么เ走得开？
成公英被老边一番话说得后背冷汗涟涟，急道：“柯爰知健若当真包藏祸心，不仅要尽早告知北宫领，恐怕文约先生与子邑先生那ว边，也要及早告诫。好做提防。”
“君华，你回来了……汉阳情形如何？”老边的声音极是微弱，轻若游丝。几乎微不可察。
一片寂静之下，王国捻须而笑，安坐如山。他也是对柯爰知健来访心存疑虑之人，不过与北宫伯玉不同的是，他不担心柯爰知健言行的真伪，而是担心烧当羌参与之后对韩遂的助力；而且他的不满之意深藏于胸，没有分毫泄露，比之北宫伯玉的直肠子，其城府不知深了几许。此时北宫伯玉主动出头，王国自然乐得坐视旁观，心里巴不得两家彻底闹翻了才好。
小老虎态度不善，成公英却感到有些为难。如今老边病笃，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不说汉阳前线，哪怕是身处允吾的他们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在平静表面之下的暗流涌动。这种时候最是敏感，牵一而动全身。不应该轻易与人结怨。
老边忽而又想起一件事情来：“於ไ菟，吾麻回去武威两个月了吧？可有书信回来？”
小老虎应声入室，扑鼻而来的就是早ຉ已习惯的浓重药味，老边仰靠在被褥上，或许是有些疲累็，闭着眼睛似乎ๆ睡去。小老虎等了片刻，不敢惊动老边，就蹑手蹑脚想要出来。不料他身高体壮，生来脚步就重，才一举步便惊醒了老边。
何颙随口称赞道：“文优此言不错，此计得售。应该能ม保得三辅一年的太平。不过此计能成，也多亏文优助我参详利弊，回头颙定然要向大将军请功。”
韩遂不免暗生悔意，却无计可施，只得按捺下心中躁动。他看的明白，既然何进一党找上了自己，就必然还有后手，决不至于妄想凭一纸书信就能成事。何颙或是别的什么人，迟早ຉ还会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颙初入凉州ะ时，尝闻坊间传言，说文约兄力阻诸部领不使东进，不知可有其事？”何颙终究耐不过韩遂，先自开口旁敲侧击。
成公英知道。老边所说的“为我所用”，并非一定要为ฦ老边所用。而是能够参与到เ凉州联军中来，共举大事的兵马；简而言之，就是能够站出来造反的兵马1,。
“依文约先生的意思，我们就应该老老实实缩在凉州ะ，等着朝廷来收拾我们？”小老虎对韩隧的论断ษ颇不以为然，以他的性格也是万分不能接受这样“窝囊”的主ว意。
等了半晌，韩遂终于开口，不过说起的事情却与小老虎猜想的不一样：“於菟，你可知老边刚才与我说了什么เ？”
“因为天时不与。”王国淡然地说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