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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议论(三)

“可是你们也说,议事堂上,各部领ๆ都不太赞成此议。”老边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追问。

议事堂上吵了大半天,但是事情其实并不复杂,小老虎和成公英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明白了;归结起来,就是三派意见的争吵;一派韩遂、一派北宫伯玉、最后一派是王国。

北宫伯玉冷哼道:“合你的意,就是高见,不合你的意,就是蠢见。韩文约,你倒是分得明白。”

今日议事,争得最凶的,就是他们两拨人。但是堂中更多的人,却保持了沉默。

小老虎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王国。老边也曾特意带着他去狄道城,拜访过王国的书院。当看到书院中汉人、羌人、氐人、狄人混坐一处,虽然衣着打扮不同,却同样专心向学的场景时,老边曾不无຀感叹地说了一句话:“王子邑有大毅力,此事若成,其功在千秋,胜段纪明多矣。”

吾麻不耐烦地呵斥:“走开走开,成亲就成亲,谁许你们来管我了?”而后帐门一掀,就见吾麻一张俏脸露了出来。

从古至今,被冠以虎将之名的不知凡几,可是谁见过有人身边真正跟着大老虎当长随的?

“嘿!去吧!”小老虎一声大喝,趁着肩上猛虎的利ำ爪抓下来之前,将母虎猛地甩了出去。

边伍强作欢笑,赶紧ู擦去眶中泪痕。

小老虎也瞪圆了眼睛,愈惊讶:“这么说,回武威去了?”

小老虎微微冷笑,却沉声说道:“官军中有骨气的,要么死了,要么就是一门心思寻死。”话说完,他自己就陷入深深的沉思。众人默然不语,都知道小老虎所说的是哪些人,其中ณ沙东连更是眉头紧锁,面带忧色。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一通,才弄明白麴义这小二十天的去向。原来朝廷大军杀进凉州时,麴义แ仍奉老边之命镇守氐道城;他一边招兵买马,重整军容,一边密切注视着武都方向的李相如所部。

“傅先生,我是好意相劝,要是老边真来了,估计二话不说,立时就挥兵攻城了。”小老虎轻蔑地看着城头上的官军,“据我所知,张温走的时候,将城中大半兵马都带走了。i城里还剩下几个兵,能守住冀城几天?”

小老虎等人相顾无言;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自己一伙人连累了沙东连。

北宫伯玉见二人沉默,越得意,骑在马上,前前后后打量着麾下雄壮的队伍,颇有些纵横睥睨的风采。正在这时,有哨骑飞马而来,急声禀道:“虎将军,各位领,前方有军马拦路。”

北宫伯玉哈哈大笑,拿鞭子在小老虎肩上不轻不重地抽了一记:“你小子果然胆大,连老子都敢算计!”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你干得不错,越来越像个ฐ统兵大将了。”

董卓不甘的,是他围堰渡河的妙计功亏一篑;小老虎不甘的,是历经千辛万苦,数百里奔袭,最后却还是放跑了董胖子。

一见此景,董卓立时猜到เ对方的企图,心头一寒,一言不拨转马头,跃下河岸,赤兔马踩着碎步,在河床碎冰圆石上如履平地,径奔对岸而去——董卓跑了。

“叛逆已是强弩之末,何惧之有?本将军正要在这里与叛贼决一死战。你也给我回去整军!”董卓咆哮如雷,不顾董越的哭求,悍然扬鞭而前,厉声大喝道:“众军,叛贼歹毒,连一条生路也๣不给我们,今日之事,唯有死战到底,才能重夺生路。谁愿随本将军誓死一战?”

董卓亲军终究是成名已久的强兵,虽然人数少于虎字营,但是凭借更为精良的器械甲胄,居然在虎字营优势兵力面前寸步不退,生生扛住了虎字营的进攻。

话音刚落,一直悄无声息的大军正面突然鼓声大震,无数骑兵如潮而至,大阵之中,悍然打出湟中义从北宫伯玉旗号。

水坝的下游,水流断绝之后,水面迅下降干涸,冰面也๣因此变形破碎,碎冰铺满了河床,冰下却是成片的鹅卵石。

整整一夜,小老虎无法安寝,枯坐帐຀中。脑海里将傍晚时看到的情形过了一遍又一遍,小老虎坚信自己的判断ษ,董卓异常的举动之下必有玄机。

“你这话就在这里说说就好,别到เ外面说去,兄弟我不想陪着你丢人。”北宫伯玉差点给李文侯气到,“咱们的兵马加起来也๣不比董胖子多多少,要是虎娃分兵去东岸,咱们早ຉ就被董胖子一口吞了。”

凉州人轻生死而重武勇,如今小老虎的战功越来越多,名声越来越大,气势也越来越足;许多时候,连李文侯、北宫伯玉这样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也不敢再用昔时的眼光来看他,更多时候是以一种平辈论交的态度来面对他。而且小老虎脾气也不好,加上他一路杀伐,满身血腥之气,若是起火来,胆子小些的,像李文侯这样都不敢往他跟前๩凑。刚才李文侯只顾着心疼自家损失,却忘了董卓与老边的一箭之仇,那ว些话说出来,不知不觉就违逆了小老虎为老边报仇的心思,顿时就让李文侯心中惴惴。

小老虎一呲牙:“那谢谢你了,这把刀着实用得顺ิ手,剁肉的时候更是好使。”小老虎见过的山林凶兽比他见过的人还多,哪里能叫董胖子吓住;听到เ董胖子说起刀的事,小老虎顺嘴๨讥讽回应,目光更是在董胖子一身肥肉上来回打量。

“董越所部向南二里,面南列阵。”董卓的军令简单扼要,号角声与令旗也只能传达简单的军令。

董卓却不见宽解之意,面色忧色愈浓:“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