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妈妈,他就是刘清。”

每到这个时候,学校都要组织几次就业指导的专项活动,请资深人士就相关问题๤搞些讲座。社ุ会上,各种各样的招聘活动也开展得如火如荼。一些企事业单位,主ว动跑到学校来,多方了解毕业生的情况,对优秀的人才千方百计挖到เ手,而对大多数的普通学生而言,这种被高薪聘走,既风光又实惠的事情是可望而不可及了。严å峻的就业形势让许多大学生陷入了迷惘无຀助的境地,一方面,他们不愿意到艰苦的基层去工作,另一方面,对经济待遇的过高要求又与用人单位给出的条件有着巨大的差异。这些都造成了相当一部分学生情绪的不稳定。有家庭背景或真正有实力的学生,往往高枕无忧,甚至可以挑肥拣瘦;而实力平平又没有任何背景的学生,就到了最难熬的时候,往往是一个个ฐ人才市๦场去跑,一份份工作简历去投,却大多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这个下午刘清突然产生了强烈的失落感,他在学校的甬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刚刚返校的学生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热烈而兴奋,但与刘清无຀关。春节过后,天气暖和起来了,空气里已经弥漫着温暖的气息,却无法改变刘清此刻的心情。楚晓燕的命运完全牵动了他的心,他深深的陷入了担忧之中。这种担忧的程度甚至让他自己也感觉有些吃惊。他不由得产生了某种怀疑:难道自己对待楚晓燕的感情真的只是单纯的兄妹关系吗?

“这不矛盾啊,”母亲说,“留在学校是个明智的选择,先保证有一个ฐ生存的空间,并不会妨碍你的理想,你想去做什么เ,都可以在这份保障的基础上再去做,不是更好吗?”

这是敷衍一诺吗?似乎不是,可是仔细想想,究竟何时才是合适的时候呢?一次次面对司马单纯的热情和殷切的希望,刘清的心里总涌起年轻的冲动,但每次他都理智的将这种冲动压回到เ自己้内心的深处,不让它泛滥起来。如果跟司马一诺回了她所在的那ว个小城,见了她的父母,即使什么也不表白,不也๣是默认了两个人之ใ间的关系吗?司马一诺是个好女孩,正因为太出色,刘清便难以摆脱自卑的阴影,不敢去幻想拥有色彩斑斓的爱情,至少,他觉得自己้还没有作好应有的准备。

“云清”这个名字,曾经在云城热线上成为最热门的一个词汇。它与神秘、泼辣、新鲜、甚至某些出道德规范的东西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为枯燥的大学生活提供了鲜ຒ活而敏感的话题。茶余饭后,曾经有多少人把猜测这个神秘的女生作为最感兴趣的一件事情。但人们终究不得而知,因为网络这个虚拟的世界ศ在披露更真实的人性的同时,也很好的保护了敢于披露自己情感的人——一个虚拟的名字,就让一个本来真实的人换上了巧妙的伪装ณ。当然,刘清知道“云清”是谁,他曾经从楚晓燕写给他的信中知道,她的笔名就叫“云清”。而且,他亲自问过楚晓燕,她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李志有点不满意:“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啊?不相信我的话?她可是中文系预赛的第一名。”

“刘清,加油!泡女孩子讲究穷追猛打,千万别松手!”

在黄昏的霞霭里,你默默的坐在老槐树的下面,目光穿过遥远的山脊ิ,消失在苍茫的忧郁里……

“我什么เ都知道了。包括您和楚晓燕的关系,包括她退学的原因,我都一清二楚。我不想凭空议论您和楚晓燕之间的问题,那毕竟是个人的事,是非对错局外人很难有客观的判断。我只想说,作为楚晓燕,这样一个为您付出了自己青春和情感的女孩子,却遭受这样的打击,实在没有道理。而您,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到底做了什么呢?您就没有想过您该去帮帮她吗?”

曹建刚仿佛被人抽去了脊骨。他瘫坐在转椅上,一动不动。脸色像熟过了的苹果的表皮,原本的红嫩变得黑而缺少光泽。他的眼神游移着,有些无助,有些悲凉。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的说:

“我承认,这件事我对不起晓燕。她应该恨我一辈子,骂我一辈子。但我不是不想帮助她,是我实在无能为力了。”

他像是对刘清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正逐渐暗淡下来的黄昏的光透过窗子从背后拢过来,将曹建刚包围,呈现出一种苍老和衰败的气息。刘清的心里不禁一颤,刚才还满腔的悲愤和斥责,转瞬间消失殆尽,他想起楚晓燕反复嘱咐他的一句话:不要怪罪曹建刚,永远不要怪罪。他心里似乎原谅了曹建刚。

“他也是一个可怜的人,也许比楚晓燕更可怜。”在离开系主ว任办公室的时候,他对自己说。

2

世界上到处都是巧合。无数个ฐ巧合连缀在一起,就构成了人生的丰富多彩和难以预料é。

3

在去海山的火车上,刘ถ清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会遇到一直杳无音信的楚晓燕。这让他感觉到เ命运是多么的不可琢磨。自己处心积虑的寻找始终没有结果,而在这样一种根本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楚晓燕却一下子出现在自己眼前。

一切都不可思议。

那ว时侯,司马一诺正依偎在刘清的怀中ณ安睡。车厢里的灯光格外昏暗,乘客大多已经进入了梦乡。从车厢走廊中轻轻走过的一个女人,一下子惊醒了刘清。这个瞬间给刘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多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