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淑只好道：“您跟智圆大师都说了些什么？我只听见你的声音，银笙好像都没怎么开口……”
“有什么好坐的，我要回去了。”她说话还是带着些鼻音，又让身后的人扬起了嘴角。
天淼道：“那好，不过你如果要去找他，先跟我说一声，不要自己过去。”
少女嗤笑道：“那夜你与凤千魅在山上交手，天淼帮你挡住她，在暗处射箭的就是我了。若是没有我们一直跟着，只怕你要连累少爷吃苦。”
“那你还能ม找到那个受伤的僧人吗？要是他已经离开，我们该怎么เ处理血舍利？”
秋弦见她脸颊绯红，在灯火下更似抹了淡淡胭脂ฦ，一双眼眸却带着水意，不觉伸手在她额头轻轻一触，不待她惊慌又很快收回。
“我一和气，你就要凶起来。”他忽而又浮出了笑意，手还伸在半空。
她拼了命撑船，怎料这段江面激流回旋，船到เ江心竟左右摇晃。江水一浪ฐ接一浪地拍着船身，银笙几乎站立不住，眼看小船快要失去控制，急得她不知所措。
“为ฦ什么要在这里等着我？我不是叫你别管这事了吗？难道你……”银笙想要问他是否也想夺取血舍利，但话到เ嘴边，还是忍了下去。
“坐。”
白袍少年还是以惯有的眼神瞟了她一眼，慢慢道：“就这样，没别的事了？”
但少年依旧闭目，像是完全沉睡了一般。
护院家丁背着银笙飞奔，银笙仓皇中回头想要叫爹一起走，却望到爹的身上，似乎刺着好几支长箭。
他手里还攥着书，神色很是冷寂，正视着她，过了很久ื才道：“没有了。”
银笙全身发冷，呆了许久，才跌跌撞撞奔到เ他近前，望着他空荡荡的衣衫下摆，眼泪一下子漫了出来。“怎么会这样？！天淼说你只是被踢伤了膝盖！”她哭得悲伤至极。
奚秋弦抬起头看着她，先前冷冽的神色渐渐和缓了下来。他淡淡道：“乱ກ哭什么？一直就没有的，又不是今天被人砍了去。”
银笙本来还在哭泣，听到เ这话，好似又是当头一记闷棍。她流着泪，惊愕万分：“怎么เ可能？！你跟我一起时不是一直能ม站能ม走吗？！”
“脚是假的。”他依旧很平静地望着她，“所以站不稳。”
银笙愣在他面前，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他放下手中ณ书，双手撑在床沿，道：“你还有什么要问吗？”
“没，没了……”她慌乱万分，手足无措地往后退了几步，忙奔向卧房门口。才到เ门边，忽然又折返回来，将手中的草药胡乱放在了桌上，结结巴๒巴道：“这个，还是给你……我走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奔出了这间让她觉得头昏的屋子。
直至回到屋中ณ，银笙的头脑还是一片混乱。她关上门，喘息着站在黑暗里，眼前不断浮现的还是奚秋弦那ว白衫下摆飘起的画ฑ面。
自从发现他行走不便后，银笙一直避免往他脚๐上看，生怕他介意别人异样的目光。但是她从未想到过，其实他根本没有双足。
忽然想起那日跟他一起去找智圆时，她因生气而道：“谁要跟你一起坐，我自己有脚๐不会走吗？”那个时候，天淼他们看她的眼神，很是复杂，到现在，她才真正明白其中ณ的涵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