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脸看着她，未晞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凌落川握着她的手，温柔地望着她一成不变的脸，用最轻柔的声音，娓娓道来。
阮劭南可有可无地看了一眼，继续吃自己的早餐。
她四肢瘫软，泪如雨下，欲生无力，欲死不能。她听到自己的灵魂在天花板上痛哭哀嚎，那人却在她耳边倾诉着、享受着、喘息着，无休无止地折磨她、侵犯她。
阮劭南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人当然是在我的卧室里，我以为你会来得更早一些，可惜……太晚了。”
“凌少，我……”
远离了那些人和事，心也渐渐平复下来。她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格骄纵自己儿女情入营，伤春悲秋。毕业在即，她唯有分秒必争。
就在这一刻，太阳出来了，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们的脸。未晞看着她，微笑着，却慢慢红透了眼睛，她用手语对她说：“你很漂亮，不要伤心……”
回想起她跪在凌落川ษ脚下，仰望着他，那ว楚楚可怜又满心期待的眼神；想起她看到他冲进屋子时，那充满希望的，以为可以逃出生天的表情……
“魏成豹那边的拳赛，你不要再去了。他说，会负担我治疗的费用。你不要再去冒险了，我很担心。”
凌落川抱着她左右摇晃着，笑道：“我知道，但你总要给我充点电å，我才能ม继续当你的免费劳工。”
未晞心里一暖，瞬间忘记了一切，也忘记了另一个男ç人的威胁、警告、伤害和嘲笑。低头笑了笑，在纸上写道：“昨天晚上，其实我很伤心……”
心里还想着，这个城市的黑夜太漫长了，明天如果是晴天，就好了……
凌落川觉得自己的手有点不听使唤，眼睛也越来越不听话。以前只听说过“秋水为肌，玉为ฦ骨”，这一会儿倒真是感受到了。这丫头竟像是雪堆出来的，白皙皎洁得不可思议。
敲门声终于停了，未晞慢慢从膝间抬起头，掉在地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凌落川没看明白，她想起来，他能看懂的手语还不多，于是又在纸上写了一遍。
两ä个人朝夕相对的时候，他对她信誓旦旦、唇齿缠绵的时候，哪怕是身体交叠、水乳相逼的那一刻，她知道，在心里的某个ฐ地方，她一直都怕他。
山川，河流，树木，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种颜色，鲜红如血。
谁知未晞听到这话，越加急火攻心，挣得更厉害。
倒是周晓凡，最近认识了一个家境颇为富贵的少爷，据她自己说，那人品性淳厚，绝对不是膏梁纨绔之流。两个人也很投缘，不过认识了一个月，便山盟海ร誓，火热缠绵，打得难分难解了。
谁玩弄了谁，谁戏耍了谁，谁卖了谁，谁又买了谁。谁能说得清楚？你在逗猫的时候，猫也逗着你。你不是猫，你怎么知道它没你快乐？
回去的路上，他边开车边说：“医生说，你的嗓子只是断了一部分声带神经，如果手术做得好，虽然不能完全恢复以前的嗓音，不过说话基本没问题。”
凌落川这才松了口气，这就好办多了。
她心里纳罕，接了起来，这次倒是没有美人怨，一片安静，只听到细微的风声。
一路太平无话……
当初ม说好了是一顿饭，结果一顿之ใ后，又是一顿。这顿吃完，还有下顿。每次都骗她说是最后一次，结果每个“最后一次”之后，他总能想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方法，变着花样逼她就范。
阮劭南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在沉默的黑暗中，在清冷的月光下，急促而紊乱的呼吸。
阮劭南有些索然无味地翻身起来，披上睡衣，坐在床头点燃一根香烟。
老人家忍不住赞叹，“这么漂亮的孩子，这么好的才华，可惜……”
阮劭南记得那些食物的味道，那ว曾经是他加班时的消夜，她特意学了做给他吃的。未晞每次都用那个食盒装来，放在茶水间的微波炉里一转，米饭、火腿、海苔，还有鸡翅膀的香味，就充满了整间屋子。
“夜艳”是城里新开的夜总会，算是风月圈里的后起之秀。规模、排场、气势自然跟“绝色倾城”不能比，但胜在有自己的特色。
是她没用，做人失败到这种程度。自己被人骗，被人玩弄到体无完肤也就算了，还连累他们跟着她受苦。
“那倒是。”阮劭南盯着股市走向，可有可无地说，“不过你可记着手下留情，那ว丫头身子弱，不扛折腾。别ี自己玩出火来，到时候不好收拾。”
他忽然意识到，他和阮劭南，是用一种近乎强暴的方式，残忍地掠夺了一个无辜女孩的所有，轻蔑地毁掉了她的一生。他无法想象，自己当初ม怎么会放任这种事情生，由着他们把她一步步推到这个境地。
“未晞……”他在身后叫她的名字。
6壬晞一把抢过电话，鬼一样叫着：“原来是你们这对没人性的狗男女！”回手就是一巴掌，未晞倒在地上，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还没等喘过气，男人又是狠狠一脚，正踢在肋骨上，她吐出一口血水，五内俱裂，一颗心犹如被人千刀万剐，只剩了绝望。
这家菜馆建在半山上，吃饭的人都是开车来，此刻天又黑了，山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只有她一个，像具没了心思的行尸走肉，一路失魂落魄。
“未晞，你看午间新า闻了吗？”
阮劭南看得直摇头，“傻丫头，文件不是这样签的。以后你可别这样，不然让人卖了都不知道。”
如非开始拆礼物，边拆边问：“怎么样？那ว边好玩吗？”
他却没有离开，只是坐在她身边，带着薄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