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懂，是我那ว个天天蹲在股票大厅的老爸，每天回来就念叨这些。他手上还有好多泰煌的股票，我早就让他割肉，他偏不听，现在都快跌到底了。”
在那之后，阮劭南真的没再找过未晞，一次都没找过。
未晞抬起脸，望着半壁斜阳下的繁华，喃喃轻叹，“这个ฐ城市真的很美，有人站在众人之巅，受尽万众景仰，想要的东西唾手可得。有人是游走在城市里的蚂蚁，为了吃饱穿暖疲于奔命。是啊，权力、金钱、地位，谁不想站在那些华丽的光环中？我也想。当我感觉他或许是在替我报仇的时候，我甚至还有些沾沾自喜。可是，如非，这个城市已经拿走了我们太多的东西，这一路走来，连尊严都没剩下。为了生存，我们每天笑着迎来送往，服侍那些所谓的名流绅士。被人欺负了，我们连哭都不敢大声。大约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在这个城市，穷人是怎样一种被侮辱、被践踏的牺牲品。但是……”
如非去办出院手续，未晞站在大厅里等她。说来也巧，恰好看到阮劭南和汪东阳，一前一后正往这边走过来。
未晞忍着肩上拆解似的剧痛，有些凄惨地看着他，“究竟是谁可怕？你若问心无愧，现在又何必恼羞成怒？我今天做的事，说的话让你觉得不舒服吗？那ว我呢，这两个月来，我过的是什么เ样的日子？你可以一次次将我逼进绝境，再给我一根救命稻草。我就像被人一次次摁进水里，再被人一次次拉出来。这个过程……对，就像熬鹰。什么时候我熬不住了，你才会满意。所以，第一次，你就不让我闭上眼睛，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自己有多无力，多绝望。每一步你都算好了的，你要我不敢拒绝你，就连做梦都要梦到你……”她忽然笑了笑，“这真是一种浪ฐ漫的摧残，你一定认为自己是这世上最伟大的情圣，是不是？”
然而，房子的主人只是坐在卧室的落地窗前喝着红酒，似乎没有想下水的意思。想想也是，今天的天气，似乎不适合。
“多用护素会不会好一些？”他把一绺长握在手里，感受着手心的滑腻，“一直留着吧，我喜欢。”
“不太舒服。”
很好，一句话简单干脆，直指人心，未晞几乎ๆ可以看到เ电话那头阮劭南不容置疑的表情。
是的，她可怜的母亲不用再忍了，她解脱了。只留下她一个人，面对这个喜气洋洋的世界ศ。
未晞愣了愣，半晌后才问：“这件事，马克怎么เ说？”
其实一旦走上这条路，无论你怎么走，差不多都朝着一个方向，就是不归路。
“那时候阮家已经彻底倒了，跟现在6家的情形一样，墙倒众人推。他们母子逃去美国的时候，已๐经身无分文。6子续……”未晞长叹一声，“我不得不说，他太擅长玩弄自己的敌人了，甚至连孤儿寡妇都不放过。他很快就找到了他们，他没有赶尽杀绝，却想出了更好的方法来折磨他们。他动用自己在美国的势力关系，让他们母子在那边连洗盘子的工作都找不到。他甚至派人打断了阮劭南的腿，他们没有医药费，阮劭南就要一辈子落个残疾。当时他们母子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妈妈一个女人，除了出卖自己，她还能靠什么来救自己的儿子？”
未晞抱着被子看着她笑，如非真的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如非喝了口啤酒，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知道为什么เ，阮劭南第一次见到未晞，就很喜欢她。阮6两家本来就是世交，经常走动。他每隔几天就来看她，照顾她，关心她，满足她一切的愿望，简直是有求必应。有了他的庇护，未晞在6家的日子也好过了很多，那大约是她少年时最美好的时光。只可惜，好景不长。”
未晞的脸比床单还白，如非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转过脸看着守在床边的男人，目光灼灼，“阮先生，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
跟魏成豹通过电话，简单交代了一下经过，就让那些人各自散了。有人提议去喝酒唱k，他没兴趣，一个人走了。
他的嘴唇贴下来的时候，未晞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他冰冷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他的虎口上。
说到这里，未晞苦笑了一下，“对了，还有如非。上次泼的是水，下次想泼什么？硫酸？你知道我们的感情有多深，只要她不出事，我什么都会答应你。你看，我所有的软肋都被你抓在手里，你怕什么เ呢？”
“那ว小子是有点浑，不过，平时也不会太过分。那天是喝高了，再加上你那个ฐ朋友的脾气，也真是……我当时没认出你来，否则，不会让他胡来。”
男人扬了扬唇角，“你猜呢？”
阮劭南看见这情形，不觉笑了笑，“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也抱着一只小狗。不过那ว只小狗很脏，很难看，还受了伤，好像是你捡来的吧？你当时哭着求我帮你救它，我记得，你叫它‘小八’。你一直抱着它，嘴里还不断念着，小八不能死，小八不能ม死。哭得可怜兮兮的，弄得我莫名其妙。”
未晞晃了晃手里的药，“比如，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