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朱福应着，环顾了一下襄王卧室内的情况，这才现床上的被褥都已经被泥水脏污；而瞻墡半掩着的长衫之内也隐隐有血水渗出。见到如此情况，不由慌了，忙上前道：“王爷！伤口又裂了吗？奴才该死，方才竟没瞧见，可柳王妃不是刚刚从这里出去吗？奴才还以为ฦ……”
“虽说是多年没进宫了，路总还是认得的。青青姑娘是担心能否找到赵二吧？王妃不是说过，她入宫住了这些时日，仔细调查了锦衣卫的出入和行动，只觉得长春宫最为可疑吗？何况今日有了皇后娘娘提供的消เ息，长春宫内有地下秘室已经确证无疑，又有可以调动锦衣卫的后玺，依我看，只怕一去了就能找到赵二吧？”朱福低着头疾走，嘴上却好言宽慰着青青。
“妹妹，上次一见，至今也有些时日了吧？前些日子姐姐派人送到襄王府的那ว些玩意儿可还喜欢？姐姐对妹妹的芳驾可是日盼夜盼，却又知道妹妹公事繁忙不敢打扰，今日好不容易咱们姐妹又能ม相见，倒该好好一起乐乐。――霞儿！安排些瓜果吃食来，就带着宫女们出去吧，本宫要和柳王妃聊些体己话儿。”胡皇后一溜儿说下这些话来，也不曾脸红结巴儿，比上次见柳含烟时倒长进了不少。
“是啊，”朱福附和：“这么大的院子，仆役却没有几个，真是很难忙得过来呢。不过昨儿王爷已๐经回府，马上就会派人去通知那些旧日的仆从，怕是一两天就都能回来了吧？”
“传令下去，让各部将士少安毋躁，耐心恭候圣驾。”瞻墡说完，方回头对秦明怀叱道：“就你多嘴！医士那边安置好了吗？”
“又要说什么兄妹之ใ情是吧？”凤舞娇嗔着：“瞻墡哥哥，你知道军中流言都怎么เ说你吗？少年封王，意气风，却始终不近女色，年过廿五，才由皇上赐了个王妃成亲。要说是怕家事负累吧，怎地就连上次交趾献来的美女你都不肯要？”
“想陛下居高望远，焉能不知弃交趾之利害得失？而陛下所以不肯立即弃去交趾，必是虑及未至其时而已。如今大军新胜，黎氏主动乞和，正是摆脱我大明重负之ใ良机。至于是否陈氏后人为主，本是托辞，原无从计较；何况黎利出汉王阴谋，也算有功于我，想陛下又何肯授此利刃于他人之手？是以臣妾度之，以为陛下定将和议黎氏而共拒汉王矣！”
“小姐，”青青忽然转头看我，目光专注而灼热：“你最有办法的，真的查不出那夜袭击我们的是什么人吗？”
我只点点头，随他进门。朱福见我不问，也不多话，只管带路。小小的失洛亭，只有三间堂屋，本是一目了然，朱福却直奔墙上一幅洛神图去了。只见他轻轻地在洛神的脚下叩动，一阵轧轧声响起，一个板橱出现在洛神左侧的白壁上，橱内满满的，尽是些金珠玉器，倒也耀目得很。我正奇怪朱福给我看这些做甚，他却又探手在橱后什么地方一扭，这次连板橱一并升起，露出的是一道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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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了，知道小姐是要瞒人的，已经派人悄悄送回去了，还给守帐的塞了银子，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
“怎么会？”我怜惜地拭去他眼角的莹莹，半叹息着说道：“我这一辈子就赖上你了，休想把我赶走，无论你用怎样的借口。”
光影跳动，我面前的烛火闪了几闪，终于熄灭。不记得这是第几根了，大概ฐ总该午夜过后了吧？我在黑暗中走到窗前，拉开一角窗帘向外眺望：竟比我想象的还要晚，东方都已经略略泛白了。沉沉的倦意袭来，我打了个ฐ哈欠返身向床边走去。
“说得也是，芙蓉姑娘大驾，哪里那么容易请到的？就算只为了今儿个我们四个人能坐到เ这里来，也该满饮了这一杯才是。孙某别不多说，先干为敬。”
我如此一说，罗刹使者自是转怒为ฦ喜，而梁其山也从此待我如救命恩人般，鞍前马后，恭恭谨谨。
果然，拆开裹住鸽脚的铁环，里面只有一张折成窄条的便笺，上面龙飞凤舞地写道：“已至开封，勿念。另：凤舞已随军。”
到了这时，胡皇后才现我一直站着，忙拉着我到内室坐了，又忙着让茶点、问寒暖。我诺诺应着，注意到宫女们在胡皇后的眼色之下，已逐一退出，便知道这皇后娘娘该说到正题了。
“老爷和大小姐都起来了吧？”
“五哥以为如何？”
含烟仍是微笑：“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尽量不用紫桓香了吧？一来呢，作为‘弱女子’的防身利ำ器，当然越少用越好；二来呢，紫桓香威力太大，伤害亦不分敌我，明知还有强敌环伺在侧，若是伤着了你和青青，哪里还有人能救我？三来呢，我知道你自有办法救我，就算不能，6凌风和青青亦不会坐视的。“
“阁下这般不敢以面目示ิ人，想必应该是位大大的英雄喽？否则又怎会做下挟持弱女子这样光明磊落的事情来呢？”出人意料地，襄王一开口竟是谑笑。
“不是你指使他说的吗？”青青疑惑地眨着眼睛：“我还以为你使出了你狐狸精的本事，迷得他神魂颠倒了呢，――这些日子我一步不离地跟着高凤舞，虽说朱瞻墡和她书信却是不断，可也没见着他们私会什么เ的。是高凤舞自己说她的‘瞻墡哥哥’让我随身侍侯她的，这高凤舞别人的话不听，她‘瞻墡哥哥’的话倒是听的。”
“这道理朕明白。可济南商旅，朕曾以盗患为由á明令禁过几次，都是草草收场，怎地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