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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已成,梁其山亦只有苦笑而已。
梁其山闪过一边,让我先走,一面说道:“正有问题请教含烟姑娘呢,却巧在这里遇上了,姑娘请。”
姐姐的脸上是一成不变的柔美:“含烟,你还来开玩笑,你当我不知道当初的圣旨ຈ是怎么来的吗?还想我为你的替嫁感恩戴德吗?”
“妹妹本来就是美人,这一成了亲,越出落得水灵了。看来这襄王府的日子过得还真是滋润哪,过个一年半载,再生个小王爷,妹妹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咳,早先孙贵妃她们都以为你不过是个丫头,欺负你。那时我就说,妹妹这个面相,一看就是个福大的。如今可应了我的话了吧?”
思绪飘回我方才的梦境。那被捉住的女子是高凤舞无疑。我梦中ณ她处境危险,而现实中的她又在哪里呢?是否也正在马车之中疾驰呢?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手里轻轻转动着杯子。瞻墡应该还在防着我吧?我替他将高凤舞娶过门来,他却连夜将她送到襄阳,又或者根本不曾离开他的身边也未可知。我嫁给他到เ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呢?我能ม不能真的掌控住自己้的命运呢?各种念头纷至沓来。我喝了点水,努力不去想这些徒劳的问题。从嫁入王府我一直被迫熬夜,如今有了大好的睡眠时间却不能善加利ำ用实在可惜。这些烦恼还是留给时间来解决吧。放下杯子,我裹好锦被甜甜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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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要小心!”含烟从被子里伸出手一把将小瓶握住:“弄破了可不是玩的。这可是葛南老仙人亲自配的‘紫ใ桓香’,当世总共没有几瓶的。”
“不必了。含烟此刻怕是已经在他们手里了。”朱瞻墡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焦急:“想用她来换凤舞的话,应该是不会伤害她吧。”
正是青青――角落里的另一个丫头,在众仆妇离开时早一扭身歪在湘妃椅里了,这时见含烟唤她,只懒懒地仰起头,道:“小姐要和新娘子比打扮啊?和她比你可比不来。从打三日前知道要嫁入王府,那可是一刻也不见那小妮子闲着,连小姐送去的裁缝都跟着熬了几个通宵了,还只是改改现成的嫁衣。”
“咳,咳。”柳太傅脸涨得通红,似乎旧ງ疾就要作:“皇上恕老臣无礼。咳,如今小女含烟就在宫中ณ,可否让小女前来为ฦ老臣诊治?”柳太傅挣扎着说完,已是咳成一团。
“臣朱瞻墡、臣妾柳氏含烟参见太后。”
“皇祖父杀伐一生,偏偏最喜欢小孩子,见到含烟可爱的样子,什么都忘了,还笑着对父皇说让他多给含烟点饼饼呢。”
朱瞻墡只得退回外间就座,不一时柳含烟换了装束出来。朱瞻墡细细看时,见她脸上红晕未褪,一双灵动的水眸微微含嗔,虽不是绝色,但此时此境,竟让人觉得满眼里再容不得他物了。不由得站起身来,迎住道:“含烟。”
6凌风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来放到เ桌子上,正色道:“东西都在这里了,我会在明晨丑时来取。含烟,没什么เ事了吧?那你多保重,我要走了。”说着,躬身一揖,转身直奔窗子去了。
“不许胡说,你们下人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小道儿听来就信了真了!这些话怎么เ可信?”
“皇上,臣妾……”我的声音暗哑难听,一开口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含烟,不要说了。”瞻基起身为我倒了杯水,似要喂我喝下。
“采雅――”我艰难地说,用目光指向门的方向。
“你不要说也不要动。”瞻基再次命令我;拿了个靠枕放在我身后,缓缓地扶我斜倚住,端了水以小勺一点点喂我。
不管我对他观感如何,毕竟是多年感情,如今他以帝王身份屈尊如此待我,我纵是铁石心肠,也难免有所触动,加之人在病中,心理最是脆弱,我望着他,心中ณ百般滋味,不觉痴住。
“含烟,很痛吗?”瞻基伸手在我腮边轻拭――我竟流泪了吗?
“太医已给你诊治过了,说是久郁之气,凝而不泄,如今积得久了,一起作,是以病势猛烈,一时难以控制。所以这几日服用方剂虽对症,却也一时不见好转。”
这几日?我病了这么เ久了吗?
“朕是见师傅这几日处理公务拖沓,不如往日及时,问起方知你病了的,这才带了太医急急赶来,不过这王太医果然了得,才一剂,你就醒了来了。”
王太医?太医院中资格最老,专门负责替皇上诊治病情的王青山太医吗?瞻基如此待我,不怕闲言吗?
喝了水,瞻基又扶我躺下。喉中的燥渴得到缓解,我觉得舒服了好多,身体轻飘飘的,眼皮也有些沉。
“好好睡罢,改日朕再来看你。”瞻基为我掖好被子,轻声说道。
听见这话,我努力睁开眼睛,对他笑笑,目送他转身走了,才放心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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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如此细心待我的,还有我的褚善。
漠北人烟稀少,城镇集市也分布散乱,褚善不顾敌兵在侧,几次偷偷带我去玩。印象中较为深刻的,就是每有人多街道,他必护我走在里侧;(也曾问过他,他只道:“你有伤在身,是经不得行人车马冲撞的。”其实我不过是中了一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