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安刚想开口说话,楚清的手机响了。赵思凡催她去大厅吃饭,方才去敲她房门楚清没应,问她在哪儿。
孙冰瑶见她脸跟煮熟了的螃蟹一样,狐疑道:“你怎么了?脸怎么红成这样?”
“一个人住注意安全。”
这下两个人都愣住了,程易安的双颊倏地一下就红了,抓着肩带的那只手很快收回。
程易安眯着眼睛,眼前的场景和记忆中八年前的场面渐渐重合。
楚清想了想,懒โ得出去,躺在床上拨打了送餐电话。听了好几遍菜单,她才勉强相信了温泉度假村不提供温泉蛋这个事情。
方彭泽和顾时迁是这两个人的朋友,xing格都是自来熟ງ,加上程易安后来帮着两个人挂了几回专家号,也算是死党了。
程易安一听,转过身看向方呈,皱着眉似是在确定消息的真实xing。
程易安咽了咽口水,不自然地瞟着窗外没答。
方呈也没忘揪上白大褂和听诊器,嘴里还絮絮叨叨地:“我一个ฐ做彩超的,也不知道怎么เ想的把我弄过来义诊,又没机器……”
刘ถnǎinǎi手里拿着个砂锅,砂锅的盖子半敞着,米香味儿从锅里溢出来。她将砂锅放到桌子上,又转身出去端了一小碟黄瓜进来,“喝点儿粥,拍黄瓜没放油,可以少吃一点。”
“他,他打小儿就这样,没事儿……”周永刚打开后座的门让楚清上去,然后自己坐到了副驾给指路。
楚清将眼罩往上提了提,将双眼遮住,清了清嗓子道:“好点了。”她咬着下嘴唇,想就着话音儿跟程易安多说几句话,可嗓子眼却堵着发不出声来。
没一会儿,听见隔壁窸窸窣窣的声音,程易安转了个ฐ身看去,楚清狼狈地举着输yè瓶满地找鞋。
“明天早上来接,两瓶水挂完天都亮了。”程易安利ำ索地拆了输yè管chā进输yè瓶底,然后拉来挂输yè瓶的夹子,调滴速,排气……动作一气呵成,跟人家干了好多年的老护士一样。
赵哲成将车停在他们义诊队住宿的院子里,然后撒腿就往里头跑。
“难道是中午的饭菜?”赵哲成猜测道。
屋子是很老式的那种砖瓦结构,如今稍微富裕一点的农村都盖起了三层四层楼房,这边多是一层的,看起来跟十年前楚清nǎinǎi家那ว边的样式差ๆ不多。
周永刚ธ跳下车就往里跑,远远地楚清瞧见了红十字的标志,也没当回事儿。医疗条件落后的地方确实会经常有大城市组织的医疗队过来义แ诊,反正他们也不赶时间。
“元旦不得跨年啊,哪儿能出差啊!”林襄都安排好节目了,本来想着算上她大学同学夫妻俩,还有程易安楚清六个人一块儿跨年,程易安昨儿个说得值班来不了,没想到楚清也来不了。
车开得平稳,窗外的路灯一盏一盏地后退。楚清突然想到了八年前,她和程易安乘夜班车回家的时候也是这样,她靠窗坐着,程易安坐在她旁้边看物理题。
“常老师还好吧?”
“说起来现在混得最好的还是王文,除了头发少了点儿,房子、车子、票子、儿子,都有了。”有同学指着王文和程易安调侃道,“再看看我们老班长,一心钻研医术,到现在都没毕业。除了风姿ู绰约不减当年以外,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这话一出,说话的聊天的都停下,一桌十几双眼睛盯着被点名的两ä个人看。若是两人结了婚,这话题也就算过去了。可偏偏俩光棍,一个个ฐ儿兴致来了,都想从二人的表情上看出点儿啥来。
“这是……”桌上的其他同学都朝楚清看过去,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前段时间聚了一回,没瞧见过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