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慢点。”身后跟着的嬷嬷忙不迭叮嘱着,这小少年置若罔闻,一溜烟跑到秦安歌床边,见她已经起来靠在床栏边,喜不自胜,趴到她身边道:“天仙姐姐,你终于好啦。”
“冲!”
桓府押车的这行人也非等闲之辈,听见赵无恙的喊声,并未惊慌四处逃窜,而是拔出刀剑,围成一个ฐ圈,以一防守阵势静候敌人现身。
“无恙,你胆子越发大了。”才刚ธ刚暗自庆幸一番,桓温这厢,便已经来兴师问罪了,赵无恙耸搭着脑袋,觉得家主这心思,他是越发揣度不了了。
如今,在他的生命里又出现了类似的抉择,他是该继续骗王婉缨,好让她继续做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带着满心埋怨跟着慕容端乖乖回龙溪?还是信任她,告知她全盘计划,让她并肩与自己一起,面对即将来临ภ的恶战?
“桓哥哥。”她轻轻唤道,才发觉,嗓子已经干得发不出什么声音来,她用了些力气,再唤了一声,终于将最后那个“哥”字喊出了声。
因这毒药的关系,秦安歌整个人都全身酸软,有气无力,头昏昏沉沉地,人也时睡时醒,毒性发作时,全身骨头像被千万只虫子啃噬一般,令她痛不欲生,眼下只盼着倪嫣然能尽快将解药送来。
“荒郊野外,又是深夜,你一女子跑到เ这里做什么?”倪嫣然问道。
青山隐隐,绿水迢迢。竹林深处,有一处简陋的宅院,院内古琴一架,香烟氤氲,一位老者端坐于前,妙手回勾,音符激荡云霄,绕荡于天地之间。
历来世家对祖宗渊源都格外看重,家中往往会建立一座规格不凡的祠堂,以供奉先祖牌位,每每重要日子都得举家拜祭,以示对先祖的敬重。
“你为何要将我送给慕容端?”
他将写好的绢布小心翼翼塞入一个牛皮卷筒里,递给赵无恙,说:“将此物交给鹤鸣街的嫣然姑娘。”
“那……大人是答应了?”慕容端喜不自禁,一副□□迷了心窍的样子,咧着嘴连忙道:“那我这就去叫人准备准备,今夜便将婉缨带走。”
桓温点点头,似有若无地朝何允处瞥了一眼。何允年过双十,仪表堂堂,正是年少有为、儿女情长的时候,听闻他尚未娶妻,正在托媒人相看合适的女子……
所以,他尽量避免两人相见,即使秦安歌和齐素素打斗的事,已๐经阖府传开了,他还是装作充耳不闻,在没有想好如何处理他心中的隐密之前,他不想横生枝节。
“你……”齐素า素怒目圆瞪,指着秦安歌说不出话来。论口才,她又怎能是秦安歌的对手,既然文的不行,那就来武的。
可是,为何过去这么些年,连口味都变了?
听领着她来的丫鬟说,和光居里有四间屋子,里面住的都是桓府的女门客,其中ณ有两外是万万惹不得的。
“那么เ,其二呢。”
“那可不是一般的家奴,听他们说是秦家三老爷秦昱内宅里的丫鬟,个个长的标致水灵,而且知书达理。”
秦安歌连忙噤声示意道:“在外头,你要称呼我公子。”
“无恙,你哪里看见我有招惹她的意思?”桓温微微睁开眼,有些不忿。
可是,正当汐霞悄悄向慕容段身边走去时,桓温先一步发现了,隔着好几个人,言笑晏晏道:“婉缨姑娘不会想要先行离开吧?”
“婉缨姑娘!婉缨姑娘!”
汐霞:“小姐,你莫非气糊涂了?”
那一霎,她突然一个激灵,终于想起来——真正的秦婉璎已经死了!她死在一个ฐ凄苦的冬夜,而今已是春意盎然,若她没猜错,现下的她是重生在另一名女子身上了。
疾风暴雨之后,是一室寂静。
“我桓氏子孙,岂会如此色令智昏?温儿年少聪慧,况且我的书信里写的明明白白,他不会不防的。”说起桓温,她布满皱纹的脸上立即有了和熙的笑容,“这王姑娘长相不错,只是家世不济,又与那死去的慕容端不清不楚的,这样的女人万万不能ม留在温儿身边。虽然现下并未证据证明她是姜ä家派来的奸细,但我总觉得她的身份不会简单,我们家族振兴的担子,如今都压在温儿肩上,他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呀。”
妇人讪讪一笑,脸色有些不自然道:“老爷近来也提拔了官职,还有权儿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