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连浙也不在，她也不着急回去了。恒懋附近是个公园，从楼上也能看到เ繁花似雪，柳谧决定去走走。公园门口有卖小吃的，她买了点儿，在公园坐着一边吃一边计划着一会儿怎么和连浙说。盘算了一阵儿，情绪莫名的低落下来，她掏出手机想看看，才想起来屏幕坏了，还忘了修。一天没理它，什么เ时候没电关机也不知道。
柳谧查看了下手机，王律师已经回复了，关于持股计划的说法和老余的一样：如果五年内离开，非但要没收掉公司给你的那ว部ຖ分股份，你自己交钱的那部分也同样被没收。她又发了会儿呆，才起来洗漱。
连浙似乎是从家里来的，并没有穿着上班的衣服，他语气有些不善，“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为什么เ不接？”
已经是春天，荒草返青，一片一片的，好在天气未热，草长的还不高。没有完工ื的工程裸露的钢筋已经绣成了橘色，镶在铅灰色中，四周被荒草包围，前几天下过雨，水往低洼地势流，地基泡在水里，让人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他有一阵儿才回答她说，“好。”
柳谧想了想，“是不是我不参与也没有什么关系？”
他正在尝试的动作停了下来。窗帘没有拉，外面残余的光照进来。眼睛适应了以后，仍然可以看清她的表情。他看了她一会儿，俯了下来，像有极了耐心，反复逗惹她，从唇到肩，一直往下。他的吻让她战栗，在她的筋骨仿佛被人抽走的时候，他进入了她。
“那你可以去抗议。对于这个方案，刘锦扬现在比我们热衷。更何况，他还和我谈了代价不小的其他要求。可以这么เ说，在你把恒懋介绍给刘锦扬的时候，这件事就由不得你说了算了，明白吗？”他抚了下她的头发，“乖乖的，嗯？”
柳谧不吱声。
柳谧一律回答自学的。有认真者继续问，在哪儿自学的。柳谧就只能答，就是自己看书、看图纸学的。有人不信，还以为她是秘而不宣。其实柳谧真的是自学的。从小她家里就有各种图纸，父亲经常随手拿起一张给她详细的讲，教她怎么看，还拿其他图纸来比较，耳濡目染，她又天资聪颖，学会点这些东西，自然是不难。她从小志在音乐，心无旁骛。如果不是这次运作长租公寓，她从来没有想过，父亲会以这样的方式意外的在她的知识体系中留下烙印。对于回忆中那些父女凑首看图纸的点滴，想起来就是心酸加温暖。
路的两ä边有法桐，也有雪松。法桐落尽树叶，只有枝干；雪松在冬天越发挺拔茂盛。当时父亲问她种什么树，她说，法桐就好。米尧说，为什么不是银杏？柳谧说，银杏长的太慢，不适合当行道树。再者，银杏最美的时候虽然很美，但美的时候太短。她说，你看南京，中山陵外绕美龄宫最美的那串项链，就是法桐造就的。米尧又说，法桐到เ了冬天就没有叶子了。柳谧说，那ว也是抽象主义的美。她又想了想，不过你说的也对，我们应该再种一些雪松。它们都比本土枫树好看，也都比银杏更适合做道行树。
连湘说，“这是恒懋自己的汤圆，多么有象征意义。”
“因为谈合作。恒懋投了万家，现在是万家的股东，两家准备大规模战略合作。”
“我？学物理出身，还是一个不怎么好的学校，农村人，也没什么背景，自然就找不到什么好工作。上学的学费都是凑的，毕业时家里还急着用钱，找个坐办公室的倒也能找着，但那ว点钱能干嘛？那时候刚好房市挺火，听一个中介说干这个来钱快，就是辛苦，我这么着就来了。一开始还想干几年就算了，结果发现也找不到别ี的工作了，人家一听中介，就嫌弃、看不上，慢慢的也就安心的做了这一行。”
“我继续回龙山路。”
第10-3章
柳谧呆愣愣站着，似乎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冬日的阳光从来没有那么刺眼，她摇晃了一下，连浙扶住她，换了两条胳ฑ膊箍住她的腰。柳谧捂着耳朵，摇着头，“我不想听，别说了。”
“哦，”连浙说，“是表，我还忘了，”他拿了个盒子扔在桌上，“买两个的价钱比买一个多不了多少，我就顺手买了。这个表你俩谁要。”
“是吗？但我还记得和你去听音乐会、看展览时的样子。如果不是喜欢，不会那么专注。”
服务员口气甜蜜、话却不大友好，“不好意思小姐，最近刚好在搞打折促销活动，我们早就有海报写，只换不退。”
刘锦扬看起来确实有点没睡醒，呵欠连连，“昨晚和他们打牌打到เ太晚，将近天亮才睡。”
三个人热热闹闹的铺着地板贴，连湘不停的拍照片、拍视频๗，发朋友圈，兴奋的不得了。
他的吻来的突然，她猝不及防。他们吃的是一样的饭，他的气息也是她的。她想喊，周围被鞭炮声所笼罩。她挣扎，被他捉住。
连湘哼了声，“要不是我，你连这扇门都进不来。”
远远近近是鞭炮声。两人安静的坐着，各人喝各人的茶。客厅的电å视时不时送来高音阶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隔岸的风景。
“□□么เ，这还不懂？”
他说，“是我。”
柳谧接过来翻看了下，扔在一边，“噱头吧？感冒这东西，没什么เ特效药，就是熬着。”
任东风果然被她引了过去，“还是和你提过的那个烂尾楼的事。着急要方案，地块又太大，才把各类欠款理明白，正在测算什么条件吃下来比较有利。”
“小谧。”
柳谧已经站了起来，“我不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