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霞割了肾,她回来了,她信誓旦旦地要继续完成她的北京梦,她得意洋洋地说,我变美啦,我心里说,你真美。
“看见了吧,就算离婚了还有男ç人会娶我,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我说陈霞的肾卖了多少她不想告诉我,不过我很想知道,她便说了:“三十来万呗,不到四十万,香港人也很抠门的。”
我继续干这个活儿,但很多时候不是你想干就能ม干,比如第二天我就爬不起来,几乎在家躺了半天,陈霞还得照顾ุ我。
我七点多钟็去的,但还是去晚了,并非只有我一人有搬砖的想法,很多人都有,而包工ื头对搬砖工又没啥大的要求,你来干就干,干完领钱走。
我咀咒了自己้的母亲。这个骗局像一个陀螺,它不断地旋转着,将我的身体和灵魂都往里面拉扯,当我意识到痛的时候,我半边身子已经被扯烂了。
我问她要我干嘛,她直言不讳:“你先找个供体过来,最好是你的校友,我们算你一份功。”
我说你别唧唧歪歪,我找不找宛儿与你无关。她哼了一声,将两百块抢了过去:“就在蜜城酒吧,真是傻逼。”
我去阳台打电话,打给朱姐。
我在那时候冲动起来:“钱先给回我。”她皱了眉:“你要干嘛ใ”
天色已经很沉了,三线城市的夜晚很落寞,唯有网吧还有许多生机。我回到这里,脑中恍若隔世,老白、朱姐、贱狗,还有宛儿,他们似乎都是假的,但一万块是真的。
但我很饿,我们都狼吞虎咽了一阵,之后饱了,终于想别的事情了。
老白瞟了她一眼:“就在北京,你算是最幸运的了,不用到处奔波。整理一下吧,明天你就可以走了。”
我嘴一弯,真是傻了。
我不言不笑,半响才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她也抱住我,用手在我头上摸着,还帮我擦鼻血,一个劲儿地安慰我:“没事了没事了,贱狗被抬走了。”
贱狗脸色阴晴不定,他明显在迟疑。大家都有意无意看他,他忽地就开骂:“看个屌,傻逼玩意儿”
朱姐的房间比较干净,算是人住的吧。我一进去她就发骚似的拽我,还说我终于开窍了啊。
宛儿在旁边看我,不知在想什么。我就不跟女友说了,免得真哭出来。
翌日,还是早餐时间,另外五个供体相继回来。贱狗又输了钱,回来就乱骂,我们都很讨厌他,自然没有好脸色。
宛儿摇摇头:“谁知道他们那些人是不是要迷晕我们偷器官,我才不信他们。”
我挤出了笑容,说已经找到工作了,保准拿三万块回去。女友就高兴了,还给了我一个ฐ飞吻,我也回她一个飞吻,吻得跟真的似的。
我大吃一惊,老白抽着烟,看起来心情比较好,所以跟我多说话:“我是卖了肾后干起了中介,很多人都是,这玩意赚钱啊,与其自己卖肾不如拉别人卖肾。”
他有点不悦了,不过摆开了架势要跟我聊:“老子才不是卖肾的,你们这些人什么都不懂就想着卖肾,我跟你说卖肾要配型,要”
网吧环境很不好,但我就是在这里遇到เ了“贵人”。
朱姐骂我:“所以说你懒,干我们这一行就是要整天去找人,你看老白,他一个星期跑遍全国,就是为了找供体,你还不肯干。这活也不累,去一个地方แ,问一下谁要卖肾就拉回来,虽然不好找到人,但找到เ一个就能赚五六万,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差事。”
我说人是可以找到,但肾不好卖,不能强求啊。
朱姐脸臭臭了:“你就是不想干这事儿吧,觉得是在害人我早跟你说了,人家愿意卖,我们又不是强迫别人。你看黄毛,他心底就是愿意卖的,不然他都去抢劫了,我们从来没说强迫别人卖肾。”
我吸吸鼻子:“那ว宛儿呢”
“你你怎么老这样,宛儿是欠了高利贷的,我是在救她。”
我说你还是给我介绍个工ื作吧,我隔一阵子就回老家一趟,然后尽量拉人过来。
朱姐只得妥协,她说帮我问问,问好了就通知我。
我又说帮陈霞也介绍一个,她愣了片刻才想起陈霞是谁,然后惊诧:“她还跟你在一起”
我露出个ฐ笑意:“对啊。”朱姐眸中有些不信,不过她没追究了:“别又被女人骗了,保不准她是赖上你了。”
我说你当初诋毁宛儿,害得我怀疑宛儿,现在你又来这一招她说绝对没诋毁宛儿,宛儿心思可不单纯。
我就让她别墨迹了,不就是介绍个工作嘛。朱姐提醒我:“我给你面子,但你要注意了,陈霞不知道你跟我是一伙儿的,所以你要注意说话,工作也千万别说是我介绍的。”
我心中ณ一动,默默地点头。
之后我就回去了,陈霞在做饭,满屋子菜香。我说你肚子还痛不她说好多了,但不敢太用力。
我说你歇着吧,我来整饭。她就笑了一声,问我工地的事。
我说干不了,人家已๐经步入正轨了,用不着临ภ时工人。
陈霞就担心了,说那咋办我说还能饿死啊,干不了就找别ี的工作呗,大不了发传单。
陈霞有点发苦,她说少了一个ฐ肾感觉丢了很多力气,她恐怕干不了重活了,以后不知道能找到什么เ工作。
我心里黯然,忙对她笑笑:“没事,你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