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倒是青梅竹马。”安然睁开眼,闲情赏月般看着他,悠悠哼了一声。
“干嘛要听你的,你又不是我老婆。”肖远睿挑挑眉,拽地跟二百五似的,得瑟地望着缩成一团的安然。
她听说过,离别是种很奇妙的东西。
安然大气凛凛地走过去,一把拽住蒋梅兰的领口,用尽浑身气力,咬紧牙关,猛的一拉。
她有很强的预感,今日必有场心惊动魄的血戮。
安然楞怔,惊疑地望了望沈一蕊,又看了看肖远睿,真是一头雾水。
他浓眉一揪,一气恼,不太高兴地返回坐到床上。
安然不再想说什么,甚至连他一眼都不想看,微微弯腰,拖起行李箱,刚刚想迈步走,却教肖远睿一把拉住,肌理分明的臂膀,将他们母子紧紧圈在怀里,声音粗嘎而真挚,“安然,那ว支干了的笔芯,我想可以换一支。你的心,虽然我没办法换,但我相信我能一点点将它捂热。我知道,这四年,你和仔仔都受了很多苦,你们跟我回家,我想好好弥补你们,给仔仔一个完整的家。”
她不该抱着侥幸心理的,早上见过陆浩南后,就该离开,或许那时只怕也走不掉了,他一定让人监视着她的一举ะ一动,直到肖远睿抵达这里。
猛的,肖远睿一下子搂住安然,将她紧紧拥在自己的腰腹间,脸鼻埋在她发顶,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发间清淡的香气。
陆浩南抽回神,心想,不会被她看出什么เ了吧?只得动了动僵硬的唇线,“嗯,我知道有些棘手,不然我也用不着请这里华人第一事务所的金牌大状了,我相信jane律师可以有办法办妥。”
可这也是她的好友童三三的一块不治心病啊!
安然又想,此刻已๐不能再耽搁了,她得赶紧逃。
“你是个疯子。”安然嘶声大骂。
叶天梵皱了皱眉,又跟了上去,再次搂住她的肩,一扯唇,笑意明然,“矮油……害什么羞?你早ຉ晚是淫家的女银。”
“病人子宫受撞击破裂,大出血,已经止不住了,现在需要切除子宫来止血,家属签下名,我们好立刻做手术。”护士略做交代,急忙又把一张手术单和笔递给蒋梅兰,让她赶紧签字。
这一招把安心气得楞在当场,双手紧紧攥着,那模样想抽她呢。
他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เ清高,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恶俗、自私、禽|兽的男人。
他喉结一颤,缓步上前,脚步很轻、很慢,像是怕惊扰了静谧沉睡中的人。
他电话里声音微急,问她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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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谁不顾一切地抱起她,冲了出去,哽痛了喉,嘶哑地一遍遍念着,“安然,坚持住,坚持住,千万别有事,千万别……”
她又走进卫生间洗衣服,洗好后将衣服烘得半干便匆匆穿上了,一阵湿凉,让她的身体重重打了个寒颤。
见她不回答,他又拉起她的手,不停摇晃着,“好嘛,好嘛……好嘛……”
看着母亲额上、眼角的皱纹,心里酸酸的,不禁想起了几年前的事。
他如敏捷的豹子,迅猛地扑上去,咬住她的唇,把她要说出的话吞咽进肚腹里,他知道她要说最后一次,就算要分开,也是他先甩开她,凭什么,是她先开口?
难道他的这种行为ฦ不神经质吗?
浩南拎着行李像跟在安然身后,看着安然一步步走过去,一件深灰色肥大的羽绒服,披在她肩头,竟还显得消เ瘦,寒风吹过,她背后的长发卷进风里,有种萧瑟感。
叶天梵微微叹了一声,就算她疼,也不会喊疼,便说,“我打盆温水过来给你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