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次日早ຉ上。
桑夏觉得自己应该脸红,可不知为何,她却更想哭,人生一世,能得人如此倾心以待,她何曾有幸。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了,桑夏觉得这有点不对劲。
“不是此事,他们的尾巴扫得很干净,下官还不曾现有用的东西,不过下官获悉二十年前才立国时也曾出现过这样一批武器,被皇上全部斩立决,大人可知晓?”
心里有了疑虑,桑夏开始往京城各处记录在案的铁匠铺子走,一身独一无二的官服很是醒目,铁匠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一个个皆惶然。
“除非他知晓此事。”桑宜容淡淡接话,“又或者他对苍云国已经失去掌控。”
安平之已经习惯于从她的声音里去感知她今天的绪了。
“这条路不是最近的,但是路最好走,带去的东西不少,路上也能少些损耗。”
工部侍郎接待了她,“真是抱歉,不知道桑大人过来,施ๅ大人此时不在。”
有人迟疑着接口,“可他们如今已是平民,不能再行商。”
“微臣在。”
“简直荒唐,国与国间不建邦交先做买卖算怎么回事?”
“皇上圣明。”
皇上自己就是从战场上走出来的,曾无数次和人并肩做战,对背叛者的痛恨不弱于任何人,又怎会真的重用许晋,许晋也是昏了头才会走这一步棋,他就是光明正大的找门路起复也远比现在强,以他的才干说不定还会被重用。
夏榛明不是拖拉的性子,他也看不上那些繁文缛节,一碗酒下肚,几句点燃士气的话一说,喻辉就领着将士奔赴数千里之外。也许他们会永远留在那里,也许他们能成为名将,可有酒壮胆,他们此时无人生惧。
夏榛明眼神阴阴的看着下方附议的数人,眼神落在桑夏身上才有了变化,“桑郎中有何话说?”
桑夏略粗数了数,有八辆车。车上的袋子高高堆起摇摇欲坠。
“本官这段时间忙得脑子都木了,行事难免会有疏漏之处,桑大人忙得过来时也多来兵部转转。”
“恭迎皇上。”
“遵旨。”
夏榛明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看了范冬一眼,范冬会意。将另一札东西送到几位大人手里,“这是桑侍御史随奏折一起呈上来的,诸位爱卿也都过过目。”
桑夏按住两人的包袱,“我叫人去请温大哥回来了,你们是为我犯险,准备充足些我也放心。”
桑夏喝了口茶,仿若没看到徐方和秦清震惊的眼色,继续道:“如果只是赈灾,京城这些商户就足够了,可我们不能忘了战事在即,沙门国国力不弱于我国,只要对方แ没昏了头,这必然是一场持久战,太过持久的战争能拖垮一个国家,这虽不是我现在该担心的事,可既然有如此好的机会尽一份心,我又岂能放过。”
哪怕她现在身份非凡,哪怕她和二哥绝无可能,她还是厌恶她。恨不得她死了。
好在这女子也并非只享母亲余荫的人。一进城,他们还没有刻๑意去打听就已经知晓了她这几日的所作所为ฦ,从心底来说,他们也挺佩服的,可要让他们心服却还早着。
安平之愣了一愣,旋即捂住眼睛笑了。
“费心了。”桑宜容眉头微攒。“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苍云国出兵沙门国的事,向阳。你对这事怎么เ看。”
“要是,要是家中只是小买卖人,所有资产加起来不过百两,若愿意上缴七十两。事也能成?”
秦新站在窗前目送马车远走才回头打破沉默。“诸位都做好打算了?”
四人皆没想到桑夏会如此坦诚交底,陶羽便是心中有再多不愤此时竟也不知道要再说什么。
看向安平之,桑夏又道:“安大哥,我觉得娘亲就在京城,就在离我很近的地方。”
除了一个大皇子还有可塑性,其他几个实在称不上出色。
“在门外等候。”
“是吗?”不曾提过。是啊,这才符合宜容从不拖泥带水的性子。
夏榛明闭上眼遮住湿润的眼眶,他懂她的意思,叩谢了生恩,今后便再无亲缘关联,只是君臣。
刘治心下一松,从持恒出现至今皇上都没有单独和她相见。此番相见,也不知……
次日是小朝。桑夏使了皂隶去门口等着,一得着陈大人回来的消息忙拿着自己又重新誊抄了一份的东西去求见。
冷眼看着掉落在地的人咳着吐出一口血,因疼痛蜷缩成一团的狼狈模样,心里升不起一丝怜意,这样算什么,宜容伤得最重的时候流干了身上一半的血,要不是伍草医术高超,宜容意志坚强,这苍云国是不是能建立还得两说。
“下官告退。”
“怎会去那等小地方แ?”
“凌迟。”
“未必,叫人看紧何家和季家。”
“谁敢拦本宫!”
季元昊叹气,“别ี看京城大,能让人一去再去的地方也就那么两三个。这里算一个了。”
可落在有心人耳中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朱大人,现在朝中ณ况,你怎么看?出征在即,你觉得和沙门国开战,我国有几成把握?”
“不说倒背如流,应该也不会出错,陈大人若不信,只管问。”
桑夏一听忙端起茶盏来闻了闻,“唔,确实好香。”
“我的心我自然知道。”安平之ใ看向和珍珠说着什么的持恒,“公大于私,现在不是儿女长的时候。”
听得这话,所有人都喜不自禁,总算是要好了。
“不是早知道了吗?还问。”桑夏稍有些不自在,不过真说出口了又坦然了,“我现在也不方便写信,这些日子的事伍姨你都知道,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