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不理,自顾ุ给自己斟酒。
“什么?!”真成魔了?刚才那个ฐ居然不是梦吗?!她到เ底被怎样可怕的东西砸了啊连阎王都不敢收了她!忆秋脸色铁青。
眼熟就是熟人了。她这么想着露出个笑脸,说道:“哟,早啊。我请你喝酒。”然后跌跌撞撞地进了房门,眯着眼寻找桌子。
“……我没死。”
“好啦,帮你问问就是。”半夏的眼神可疑地漂移了一下,她强调:“只是问问哦。”
“你以为ฦ是谁帮你包扎的伤口?”女魔挑了挑眉,笑嘻嘻地说,“人类有句话说,滴水之ใ恩当涌泉相报。你呀,还是想想该怎么报答我的恩情呐?”
忆秋隐约记得自己四处逃窜躲避天兵的追杀,防风和秦归趁乱带着两个孩子逃走了。草仙天生不善战斗ç,失血、灵力大量消耗、感知变得迟钝、视野也模糊不清,她最终倒在一个树林之中。
旁边一面相沉稳的少年将秦归的剑压下,说:“不得无礼。”然后又朝忆秋作了一揖,道:“在下蜀山弟子防风,师弟多有得罪,还请阁下海涵。”
“关我什么事……”她嘴角一抽,甩袖将火符收入,又一个定身术将他制住。她讥笑道:“妖与仙都分不清楚,还敢下山捉妖?只怕是九命之猫,都嫌命不够。”
——大概,她真的不适合当神仙。
“喂,我说,”立在一旁的仙鹤打断她的话,质疑道,“这是不是太压抑沉重了,一点都不符合实情好不好?”
她听到景明的闷哼,呼吸间满是血腥之气。
“为……什么?”
他的声音细不可闻:“与其变成……不如……”
一阵风呼啸而过,仿佛是一声沉重的叹息撞击在她身上,遮目的手迅速变大,遮住了她整张脸,忆秋探手想将他的手扯下,却触到一片冰冷而僵硬的物体——像是金属冰冷的触感,她扭头看去,只有一只铜鹤一动不动地趴在身旁。
她苦笑一声,靠着它躺了下来。
忆秋已无力再去思考景明恨的究竟是不是她,视线渐暗,仿佛回到几十年前她被天兵追得走投无路、躺在树林里等死的情景。
冰冷的气息渐渐侵入她的身体,景明的翅膀沉沉地压在口,令她喘不过气。
思绪忽然飞到魔界,她又坐在那张摆满酒坛的桌子边,那人沉默着喝酒,跳动的灯光将他的脸映得模糊不清,那ว画面越来越模糊,唯有一双眼,在黑暗之中依然咄咄逼人。
恍惚中,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待百年之后,再将这心思说与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