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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阅读

九六七年月六日

“赤卫队”还制订了新的行动计划。这计划很快被“工总司”获悉,急报王洪文,而王洪文迅即报告张春桥。于是,张春桥密令耿金章火速返沪,而王洪文则与徐景贤已开始联合行动。

“你们上海的‘文革’,有个很大的缺点。”聂元梓直言不讳。

“张春桥算老几?他能ม代表‘中央文革’?”

消息传出,车厢里欢腾起来。那些后到的队员,本在等待第三趟列车,这时也纷纷拥上这趟列车。

果真,十月二十九日下午,王洪文来到了上海国棉三十厂。王秀珍把他迎入厂工会办公室。在那里,已有十六七个“造反派战士”聚集恭候了。

北京红卫兵们批评上海ร市委没有“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最明显的便是市委大楼前没有挂毛泽东画ฑ像。天真烂漫的“小将们”搬来毛泽东巨幅油画像,要挂在上海市委大楼上。这下子,老工ื人们不能不支持,机关工作人员们不能不支持,忙碌了好几个小时,总算把毛泽东画像高悬在上海市๦委大楼顶层那ว张我们老工人要讲话的大字报,使上海国棉十七厂引起了北京红卫兵们的注意。北京红卫兵冲向上海国棉十七厂。在厂门口,他们被拦住了——因为他们没有介绍信。

遗憾的是,他在车间里还是“工”字不出头。他不愿吃“技术饭”,依然胡混着。

本书๰是著名作家叶永烈积多年心血,多方采访其对象包括王洪文众多的友人和仇人,王洪文在“文革”中的同事,执行逮捕王洪文令的部队首长及其他知情人,掌握了大量第手材料é,并参照大量文卷资料写成的,翔实生动,很多情节和细节鲜为ฦ人知。

按照张姚的部署,“关于接管市委,可以由联络总站搞”。

如此这般,“联络总站”成了上海的“苏维埃”!无奈。“革命造反派”们不争气,权欲使他们的头脑发狂,谁都要到这个“总站”里参加“联络”,谋得席之地。工人造反派中的“两巨头”——王洪文与耿金章相抗衡,“工总司”与“二兵团”要争夺“联络总站”的领导权。“联络总站”还处于筹备之中。便乱ກ成了锅粥!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耿司令”来了个出奇制胜,突然进军康平路“他妈的,赫鲁晓夫式的个人野心家!”王洪文嘴里,蹦出了这句充满着对耿金章的仇恨的话。

张春桥软硬兼施

“金章同志吗?”康平路的电话耳机里,响起了张春桥甜甜的声音。对于耿金章,张春桥不象王洪文那样喊他“老耿”,因为“老耿”与“老鲠”“老梗”同音,那ว“骨鲠在喉”的“鲠”以及“梗着脖子”的“梗”,多多少少正巧反映了耿金章的性格和形象;张春桥称他“金章同志”,听,就叫人象夏天吃了冰琪琳似的,怪舒服。

“是春桥同志吧。”耿金章说。

“我想找你谈谈。”张春桥说道。

“好,我马上就来!”

耿金章有着自己้的“警卫班”。他坐上轿车,前有开道的,后有押尾的,够气派的。溜烟,才几分钟,串轿车便驶入兴国路。

兴国路招待所被堵高墙围着,门口有解放军站岗。名为ฦ招待所,实际上是内部的高级宾馆。幢幢西式小洋楼,散落在如茵芳草之间。虽然外面的口号声震天响,这里却是个幽静的所在。小洋楼从门口开始铺着红地毯,铺遍走廊楼ä梯和房间。这儿成了张姚的据点。在“文革”期间,张姚回上海,总在这里落脚๐。

当耿金章的轿车驶进兴国路招待所的大门,透过车窗玻璃,耿金章的视线突然落在五号楼前个穿军装的人身上。正刮ุ着寒透骨髓的西北风,这个军人没披军大衣,在风中恭候。见到那张熟ງ悉的尖腮脸຀和副近视眼镜,耿金章失声惊叫:“春桥同志!”

是的,那不是警卫员,而是张春桥。如此隆重地“出廓迎迓”,使“耿司令”受宠若惊!

张春桥笑眯眯地把耿金章引进五号楼。耿金章刚在客厅沙发上坐定,张春桥就递过支香烟来。

张春桥慢条斯里地抽着烟,却不说话。耿金章顿ู时明白,挥了挥手,他的警卫们就赶紧退出了客厅。

客厅里开放着暖气。在上海这座城市๦里,除了高级宾馆,冬日是没有暖气的。耿金章脱去了军大衣。

“金章同志,”张春桥依然用如此亲切的口气称呼他,“你我都是共产党员。你定还记得,去年安亭事件发生后,我把你和洪文同志找到我家里,我曾推心置腹地跟你们谈过我的希望”笑容从张春桥的脸上消失,他的脸皮绷紧了。

原以为张春桥大抵是接受了对他的“任命”,参加“二兵团”夺权,实行“三结合”,耿金章兴高采烈而来。这时,他意识到张春桥找他谈话,另有用意。

张春桥提到了那次谈话,耿金章还记忆犹新:那是在他揭起“二兵团”的大旗不久,张春桥很快就得到情报,“二兵团”与“工总司”闹矛盾。

张春桥的秘书给耿金章打来电话,说是张春桥在家里等他。

这是耿金章头回知道张春桥的家在哪里。他记得,他来到康平路,从扇小门进去,马上有警卫前来询问。经他说明身份之后,来到后面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