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也是人。”他手指的分量恰当好处，“你屋里头的那只猫像只小神兽，一双碧眼儿真神气。”
我忍。
“这个小蹄子还在偷听我们说话，不知道是哪个贱人派她来的。”
我嘿嘿一笑：“随便问问。”
大家都在避嫌，生怕遭受殃及。
分毫不差ๆ。
至于嘛，至于嘛ใ，对一个粉团子下狠手。
我长叹一声，陌生地方，陌生床，陌生枕，辗转反侧很久，好不容易迷糊睡着，已经到了起床时间。
“以后莫要再说这种话，特别ี是在里。”
我一低头看到他肩膀处，有些可疑的水渍，赶紧用袖口去擦。
他看看我，我看看他。
柴房里头有个ฐ很大的水缸，我站在缸边，垫着脚，水波里面是张陌生的面皮，眉毛里头有对十分显眼的红痣，隔着一层水，遮不住红色的鲜艳。
“想什么呢，一脸惊恐的，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他自说自话地拧开了罐子盖，原本还留แ着的三分笑意，消退地十分干净，“这是素颜草膏，哪里来的。”
“窗外面。”
“窗外面？”他的手果然掐上了我的脖子，凤眼的颜色一沉，眼见着要发火，“你又拿我当傻子耍。”
“我哪里有，小的没有那个胆。”他的手指渐渐收紧，我，我有点透不过气，想去掰开，又没有他的力气大，“大皇子，大皇子，你松手，我慢慢同你说。”
这人怎么เ翻脸比变天还快，那些贴身伺候他的女太监怎么办，动不动就被拖下去打四十班子，或者罚跪一天没有饭吃，这样的主子，谁伺候谁倒霉。
他的手总算是放开了：“快点说，不许隐瞒一个ฐ字。”
“你真的是大皇子吗。”我声音很小。
“什么！”
我看你去做严刑逼供的打手更合适。
“没，没什么。大皇子，我从哪里开始说。”
“素颜草膏。”
“就是杜御医来的那天晚上，我被打成猪头的晚上。”说到เ猪头时，我很小心观察他的表情。
他的嘴角往上翘了翘，很快又收回了。
“我躺在床上，窗户格拉了一下，桌上就出来这个ฐ罐子，我拿起来看，药味太重，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เ，就放在那里，没有敢用过。”
聂惊歌修长的手指将小圆罐子把玩在手中，鼻中轻轻嗯了一声。
“不会真的是毒药吧。”我凑近点问他。
“毒药，天底下也找不出这么贵的毒药。”
“这是很名贵的药？”我怀疑了，要是很名贵为什么从来的人是偷偷的，要是说明白了，是用来给我疗伤的，我会很感激地请那人坐一会儿，喝杯水再客客气气地送走。
“皇家御用的。”聂惊歌又一次死盯着我的脸看。
再看也开不出花来。
“御医的药不是也属于皇家。”
“御医是给整个ฐ里的人看病，而素颜草膏只有我的父皇才能ม用，即便是我受了外伤，也需要父皇赏赐才有这个ฐ资格。”他的手，猛地探过来，捏住了我的下巴，“你到底是什么เ人，乌瑟瑟，你的身份是什么。”
我发现了，我身上的零件都是可以被他任意施暴的地方，反正我怎么痛，他怎么虐待。
“还有，我看你的这排刘海ร就碍眼，整个里，没见过有女人留แ这种头发的，眉毛，眼睛都藏在刘海下面，叫人捉不透。”他很不客气地将我的刘ถ海尽数往额头后面抹去。
露出我的眼，我的眉，还有我眉毛中的一对朱砂痣。
“这是什么。”他的声音变得迷惑。
指腹在我的朱砂痣上面轻轻摩挲着，没有一如既往的蛮劲。
他像是在温和地询问着：“原来刘海下面藏着的是这个。”
“是，刘海是皇上让剪的。”我想申明的。
捏着下巴๒的手放开了，手指停在我的嘴唇中间。
我哑声了。
虽然，大皇子是个男女不限的，也没少在我脸上来去的，不过手指与嘴唇之间的碰触，还是第一次。
我的嘴唇温度不高。
他的手指却很烫，烫的惊人。
他再开口时，声音微微哑着：“这是父皇想要藏起来的秘密吗。”
“什么เ秘密。”我含糊地问。
“我也不知道的秘密。”他又了一下朱砂痣，很衷心地赞了一句，“这个ฐ很好看。”
我是个不争气的，才听得一声，已๐经飘飘然了，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是吧，我爹也说我全身最好看的就是这对朱砂痣了。”
聂惊歌离我很近，我忍不住数了数他的眼睫毛。
比小海ร子差ๆ不多多了一倍，长而密，半合下来时，将他的瞳仁都遮住了大半，我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绪。
不知他是喜是怒。
“父皇也一定觉得很好看。”他笑起来，凤眼里藏着一层星光，“不然怎么会把你带到里来，还给了你这个。”
“这个不是皇上给我的。”怎么绕了一圈，又绕回到素颜草膏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