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瑞辰半退了一步,不留痕迹地拉开些和舒天香的距离。若有似无地对着舒天香的方向眨眨眼。
轻轻地叹了口气,舒安夏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女人多的地方就是麻烦。今天的她戴了一个薄纱蒙面,上次陈太医给的“金丝软玉膏”确实有神奇的疗效,十几日下来,红斑就淡了很多,再加上她脸上的脓包褪尽,生出了新的肌肤,虽然不敢说是美女,但绝对也跟丑女挂不上边。只不过舒安夏之前留แ的名声实在太震撼了,今天这个ฐ场面和她现在的样子,还不足以撼动她之前的“形象”,所以,她必须韬光养晦,找个更加合适的时机,一雪前耻。
舒安夏翻了翻眼睛,“你还不如说,每次下棋都让我赢半子,是多了……”
不同于这个季节该有的闷热,下过雨之ใ后,空气中带着一股淡淡清香,蝴蝶和蜻蜓随处可见。舒安夏轻轻地勾起唇瓣,虽然她穿越来了小半年,但还真不曾去看一下古代的名山大川,整天憋在这个不大不小的舒府园子里,斗来斗去……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的脾真的好太多了,如果换做以前的她……
“现在你掌家了,红丝就交给你处理!”舒浔易立即给了四姨娘权力,掌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处置二夫人身边的大丫鬟。
“咳咳,爹爹,我没事,快放了红丝姐姐!”舒天染一边喘着气,一边道。
忽然被点到名的舒安夏颤了颤,轻轻地抿着嘴。她缓缓地从婢女身后走出来,“胆怯”的表情登时挂上了整张脸。
二夫人的脸色有些沉,眉头拧的死死的。
==
“前阵子,贵府的八姑娘手臂疼,是二夫人请老夫来诊治的。”
舒安夏瞥了一眼碧云,放下毛巾,在碧云再次开口发问之前,便打断了碧云的话。“四姑娘虽然是庶女,但也是第一个除皇亲国戚外,能ม进‘国学院’的女子并且是第一个能进年考‘前三甲’的女子,就凭这一点,足以弥补她庶出身份,更何况,咱们候府可是开了北国先河,设平妻也不是一两ä年的事儿了。”
“想想这个我就兴奋,红丝仗着自己是二夫人的大丫鬟,气势都压过了主子,真是生气,这回咱们扳倒她,也算给舒府除了一个大害!”碧云兴奋地手舞足蹈,刚要继续开口,却被一声冷冷的女声打断。
“闭嘴!”燕离歌冷着脸,就朝着床的方向走去。
舒安夏偷偷地看了一眼其他婶娘们的表情,当二夫人说到“舒天香手臂有些不适”的时候,她们脸上浮现的那千奇百怪的表情,甚至有几个婶娘直接笑出了声,嗤嗤的笑声一传出来,二夫人脸都绿了。
随即,舒安夏低着头嘤嘤๒哭了起来,这才是她该有的反应。
其他姨ถ娘和叔婶们纷纷应和,什么三姑娘伶俐乖巧有闺秀风范之类的话,纷纷跟着出来了。而舒若香只是晦涩的笑着,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病容。
“你们园子的设计是出自你口中的六姑娘之手吗?”顾瑞辰轻声问道。
舒安夏愣了一下,登时脸颊如火烧般。男子也别过脸去,目光闪烁,不敢与她对视。
“放肆!这话要是被你父亲或者老太太听到เ,定然罚你一个月禁足!”二夫人有些生气,虽然她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自私嘴毒,但是没想到她连自己嫡亲姐姐都咒。
众人听到了她的说辞,鄙夷之色更浓了。
“你还记得小桃说这阵子舒天香一直叫手指疼么?”
“有人。”当这两个字从小桃口中发出来的时候,都是颤抖的。
夜晚的舒府是宁静的,少了白天的喧嚣和争斗,此时的安静就显得尤为ฦ珍贵。
这时的天空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碧云赶快撑开伞,小跑追上舒安夏。
付文钰勉强点点头,虽然是迟来的礼节,但是这个外界评价不高的表妹还算聪明,经他一点拨,还能ม开窍。他刚要回礼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又传来舒安夏甜美如黄莺般的声音:“人都是有感情的,所谓爱美之ใ心人皆有之,每个人对于所欣赏的事物或者所喜欢的人,表现出应有的兴趣,那就叫‘人之常情’,也是人的本能反应。假如这种最基本的感情和最本能的身体表达都被视为可耻的话,那么有这种观念的人,也不能被叫做人了。”
舒安夏满是水泡的手轻轻地攥起,皮肤撕扯的疼痛从手背传到心尖儿。二夫人字字句句都在指责老太太大题小做,只有她自己的孩子生命才值钱么เ?扯了扯嘴角,手心又攥紧半分,早ຉ晚有一天,她要让二夫人尝尝,疼在心尖儿的感觉。
半响,四姨娘放下手中的汤匙,略微偏了一下头,轻声道:“夫人,六姑娘来了。”
“碧云就这子,理解不了六姑娘您的用心,您就多担待担待。”坐在角落里打络子的惠人轻声道。
“站住!”人群中ณ,护卫队队长开了口。
舒安夏这话一说完,二夫人真想痛哭流涕,舒安夏不但把诗词的意境给扭转过来了,还承认了这诗就是舒天香所写,这样多少挽回了一些闫嬷嬷的面子。偷偷的看了一眼闫嬷嬷,二夫人立即迎上了一股杀人般的眼神。
皇后没有说话,严å厉却带着探究地盯了舒安夏,厅内的议论声渐渐小了,都屏住呼吸,等着皇后娘娘的指示ิ。
“甚妙、甚妙!”顾瑞辰的拍手叫好声再一次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顾瑞辰竖起大拇指,“这诗做的好,解释的更好。姑母,侄儿觉得不该罚,反而该赏。”
舒天香一听顾瑞辰也为ฦ这首诗叫好,脸上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