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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说说我们的苗连座(2)

至于诗集呢?不翻了,没工夫。

我去哪儿了呢?不会没人敢要我吧?

他哗啦啦拿出一把信,哗啦啦又拿出一把。我傻眼了,问这是什么เ?政委就说这都是兵们的信,有的有名字,有的没名字,不管有名字没名字说的都是一件事情,就是老炮同志对你的各种不公平待遇;也๣有一个ฐ兵指证老炮同志和那ว几个山西班长怎么密谋的,他们开小会的时候有个兵被他们用来倒水扫烟头清理杂物,还是他们的山西小老乡,这个来自老炮老家的兵愿意出来作证。

我受到的表扬越来越多,很有点成为标兵的意思了。我还是每天见得到เ老炮,他每次见我都不说话,我还是叫他班长。这是规矩,否则我就不理他过去了。

我彻底被孤立只是第一步,从此以后我的内务再也๣没有及格过。因为ฦ每次我收拾好,只要不注意,上个厕所或者出去跟人说句话,被子绝对被人弄一下,还弄的是里面不是特别明显,回来还根本看不出来。开始我根本想不到,等到排长检查的时候,总是不及格。如此几次我琢磨出来味道了,收拾完不敢离开,但是老炮就会叫我出去说点子淡事,要不就让我替他去服务社买包烟什么เ的。回来我赶紧收拾,往往排长已经来了,见我还收拾就要收拾我。我被排长收拾完不算老炮接着收拾我,还开班务会让全班一起收拾我。后来我脾气上来了,做完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这么เ地吧,爱谁谁,谁爱咋整咋整。

大概到我跑了70่00米左ุ右,我们的兵连长喊立正了。我已经超了老炮1圈,老炮基本上已经属于被我跑废了,他不是不能跑,我后来知道他跑1้0000米也๣不是太难的事情,武装越野1้0000米的考核控制5๓0分钟็上下,算是高手。他是想追上我的速度,结果把自己跑废了。

我领到了冬训服、胶鞋、被子、背包带等等许多劳什子,然后就跟着一帮子剃๙了头的兵蛋子上了火车。

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记得自己้上幼儿园、小学、中学的许多事情,我也记得我上戏剧学院以后的许多事情,甚至栩栩如生。

结果就是小苗当兵了,还是侦察兵。

那些穿花花绿绿衣服的就是来前线轮战的一个军区的侦察大队,就是我们军区的,挎皮盒子的姓何,是下面的一个中队长。后来这个何中队长和我还打过交道,留下后面说。

小苗前线海锤了一年,打出个二等功,随后跟着侦察大队回了军区。侦察大队要解散,小苗不知道何处去-他本来就没有老部ຖ队,虽然很多部ຖ队要他,但是小苗就认准了何中ณ队长。山里人实成,就认朋友。何中队长就是我们师部的侦察营长,被选拔进军区侦察大队的,就把他带回了师๲部,先师部侦察营,因为ฦ打了一个训他的时候一言不慎说他是野种的副连长而被何营长又赶紧ู送到我们团侦察连来。这儿就没人敢惹他了。

然后就是班长、排长、副连长,后是连长。连长就不动窝了,没法子再升了,不光是文凭,除了侦察连”一根绳子一把刀”这套劳什子他什么都不会啊。再后来我的老部队改编为ฦ高科技化的步兵师๲,他就被彻底淘汰了-时势造英雄,英雄终将被时势淘汰,这是从古至今颠๲扑不破的真理。

我第一次伺候苗连长洗脸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咣『荡』『荡』先是一个眼球掉进脸盆里。我还没反过味道来,他居然拿那只眼球脸຀盆里的干净热水里面涮涮然后又安进左眼里。我这才知道原来他的左眼是假眼-当时一种感动油然而生,军人是什么เ、硬汉是什么才开始知道点子意思。

苗连长从来不小声说话,就是家属来个电话他也๣能喊得全连都知道。训练场上他要是逮着哪个排练的马虎就能当即动手打那个军校刚刚毕业的小学生官,行伍出身的也打,但是不打兵-ๅ排长就是被打了也不敢打兵,不然连长还要打排长-ๅ所以排长都怕连长,我们都爱连长。你说这样的连长训练场一走,大家能不玩命训练吗?

连长没上过什么学,但是本侦察专业的精通得不得了。他告诉我就是死学的,没什么办法。打完仗刚刚回来的时候普通话是练的差不多了,但是数理化是一窍不通-当过兵的人都知道,数理化对于侦察连的连长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就学会了,一天物理化学课没上过,数学就学过几加几乘法表都没学过的苗族猎户的后代,就是学会了一个优秀的侦察连长要掌握的所有的数理化知识-ๅ而到了我们师๲历史『性』的改编之时,再也没有人能ม够有时间等待他学会高科技了,而且那是根本不可能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