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我们走!画糖人的就在前面了!”
路小蝉猛地睁开眼睛……他又做梦了!
小少年不甘心地不停地摆弄着自己้的头发,想把那一小片圆秃的地方给遮起来。可无论怎么摆弄,秃掉的地方还是那么明显。
如果嫌弃他低贱,就不会给他倒茶。
他记得路小蝉,可路小蝉却不记得他,多半他是在路小蝉还是小娃ใ娃的时候见过。
原先愣在那里的人终于缓过来了。
如果有下辈子,老乞丐给他讲故事的时候,他一定一个ฐ字一个字地好好听,绝不打岔犯浑!
路小蝉口中都是鲜血味道,站都站不起来。
“没有。”
店小二正要给江无潮和路小蝉倒茶水,路小蝉却摇头说:“你给江老哥倒茶就好,我是要留着肚子吃酒的!”
老乞丐还神叨叨地说什么“一念成神,一欲入魔。”
冷肃的声音响起。
“师弟,乖!人人都想上那里的剑意阁参习,你就不想?”
路小蝉呼出一口气来。
“我不会离开你。”
“你总要我一直不停说,可是你又不说话。你不见了,我都不知道。到时候像个傻瓜一样,以为自己是说给你听的,但是你早就不在了。”
不知道为什么,路小蝉觉得对面的舒无隙正看着自己。
“舒无隙?你是不是不高兴了?还是我惹你生气了?”
“我想摘掉壬二娘的眼睛。”
路小蝉心里咯噔一下,舒无隙怎么เ又要摘人眼睛了?
“满眼污秽淫邪之ใ念。”
舒无隙执着茶杯,略微低下头来,抿了一口茶水。
沉静敛然,言语轻和,听起来没有任何杀意,正是因为这样的平静反而冷酷至极。
路小蝉愣了愣,乐了起来。
他拿起桌上的竹枝,向前点了点,正好点在舒无隙的肩膀上。
“世人皆有欲,有的人这种多一点,有的人那种多一点。这个壬二娘好床笫之欢,人之ใ常情嘛。”
路小蝉总想挑唆舒无隙说话,又用竹枝戳了戳他,脑袋凑过去,一双大眼睛盯着对方,好像只要自己看得用心,就能看到对方แ的样子一般。
“你可享受过床笫之欢?”
路小蝉的竹枝被对方拨开了,对方的手指在竹枝的另一头微微一压,一股真气顺着竹枝涌向路小蝉,路小蝉脱了手,那竹枝忽然弹起来,正好将路小蝉的下巴向上一挑。
“你说呢?”
路小蝉心念一颤,差点把面前的茶水都撞翻了。
店小二将两坛子的“醉生梦死”端了上来,还特地小声对路小蝉说:“路小蝉,你今晚可要小心点儿了!那壬二娘看你的样子,就像是要把你吃了!”
“这么เ吓人呢!”
路小蝉乐了起来,故意对着舒无隙吹了两声口哨。
“舒无隙,不然你坐我边上来,正好帮我挡下那ว只母夜叉的淫念?”
舒无隙抬手拎起了茶壶,给路小蝉倒了茶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似乎ๆ在说“乖乖喝你的茶吧”。
路小蝉不依不挠,故意摆出可怜的表情:“爹,孩儿被母夜叉盯上了,你不救救我吗?”
“我看你享受的紧。”
竹枝在路小蝉的鼻尖上戳了一下。
路小蝉歪着脑袋,看向壬二娘的方向,只是脸还没完全转过去,竹枝就贴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压了回来,只能对着舒无隙的方向。
路小蝉乐了,眯着眼睛笑。
“无隙哥哥,我不想被母夜叉吃掉,你坐我身边来嘛!我保证不摸你,不碰你,乖๔乖的!”
路小蝉的听觉敏锐得很,在他喊出”无隙哥哥”的时候,舒无隙放下茶杯的声音和之前不一样。
哪怕只有一丁点的不一样,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无隙哥哥。”路小蝉故意又喊了一遍。
“吃你的酒。”
“无隙哥哥。”路小蝉觉得自己像是捏住了舒无隙的软肋。
就在这个ฐ时候,酒肆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以及惊叫的声音,紧接着是慌乱的跑步声。
酒肆里的客官们纷纷站起来朝外面看。
大街上,一个粗犷的身影在摇晃着向前走。
正在收拾摊子的小贩们,还有路边的行人都看了过来。
落日的余晖完全沉没,偏偏月亮却被一片一片的流云挡住,忽明忽暗。
酒肆外的街景显得莫名清冷,而又诡异。
直到那身影离酒肆越来越近,窗边的客人们才认出来,那是屠夫王大勇。
王大勇拎着杀猪刀,满口白色唾沫,双眼木然浑浊地走动着。
“你们……谁看见那ว个贱人了……”
他口吃笨拙,就像是含了什么เ东西。
虽然嘴里一直念叨,但对周围所有一切都毫无反应,就像一个ฐ提线木偶。
天色渐晚,星子也被云团遮蔽,只余路边人家微弱的灯火。
王大勇手中的杀猪刀,刀刃隐隐泛着冷光,沾着一丝邪气,仿佛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