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洵听了,连连点头,他想表哥,也想表哥家的大乌龟。
楚倾对那个不敬长辈的冷脸外甥并不怎么เ上心,没死他也就懒着再打听旁的,好好跟一双儿女叙起旧来,离开了将近一个ฐ月,他想得慌。阿洵要跟爹爹显摆他的爱狗,楚倾就陪着小家伙去院子里逗狗了,含珠没有跟着去,坐在屋里绣花。
陈朔不禁劝道:“太医嘱咐您多休息,二爷还是好好躺着吧?”
程钰看着他出了屋,自己在床上靠了会儿,吩咐陈朔,“给我拿身袍子。”
阿洵瞅瞅表哥,乌溜溜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扭头朝姐姐撒娇,“我不走,我要在表哥家里玩,我想表哥了。”
没有程钰,她与妹妹恐怕早ຉ落到了沈泽手里,生不如死,如今多活了两年,不怕了。
“姐姐给你戴!”阿洵一步一步跨上台阶,举着他精心挑选的菊花要姐姐戴上。
含珠浅浅一笑,起身站到台阶前,轻声叮嘱阿洵:“慢点走,小心摔了。”
“喜欢看烟花?”楚倾抱着儿子,见女儿对着烟花笑得那么เ开心,柔声问道。
“阿洵饿了没?”逛了会儿,楚倾将儿子抱了起来。阿洵点点头,楚倾就对姐弟俩道:“这边有家饺子馆,里面还算干净,做的饺子也好吃,爹爹带你们过去?”
含珠忍不住劝他:“现在吃饱了,到เ了舅母家肚子该装不下了。”
含珠本来想说一声就走的,现在晚云去拿礼物得耽误会儿功夫,她便牵着阿洵去椅子上坐了。黑黑今天也要过去,哈着气蹲坐在阿洵身前,伸着脑袋要闻桌子上的月饼。阿洵抓起一个递给它,黑黑闻了闻,脑แ袋歪了过去,阿洵就自己咬了一口。
含珠给小家伙舀了一口蛋羹,笑着道:“阿洵回来的时候姐姐肯定在家里等着了。”
程钰连忙去追前面的人,她走得慢,他很快追上,拦在她面前,看见她哭得如梨花带雨的俏丽脸庞。被他拦住无路可走,她就转过身,不给他看。
想明白了,胸口烦闷却不见好转。
可他不能自私,他已经对不起她一次了,唯有替她找个可靠的男人照顾她,他才能赔罪。
喧闹声突然朝这边而来,却是轮到顾衡给他们几个皇亲子弟敬酒了。
小孩子都黏人,楚倾喜欢儿子,但也明白长女的苦心,便将阿洵转了过来,柔声哄他:“阿洵听话,明天爹爹再送阿洵回去,四姐姐胆小怕黑。”
含珠怕她与妹妹终究不得善终。
含珠怕豪门大户里的心狠手辣,她至今都想不明白三夫人害楚菡的动机,但就是那样一个ฐ见面时慈眉善目嘘寒问暖的长辈,要害她。她怕楚倾,三夫人敢害她,定是精心布的局,但还是被楚倾觉了,她毫无损,楚倾都一怒之下要了三夫人的命,将来一旦事,被楚倾知道楚菡早没了,而她是个假的,楚倾会怎么对付她?
“害菡菡?你说我害菡菡?”三夫人一脸茫然,随即皱起眉,“菡菡出事了?这事与陆掌柜有什么เ关系,那个ฐ戴五又是谁?”
夏姨娘忧心忡忡。
程钰跟着她挪,挪了两步,她气急败坏,他也觉得孩子气,干脆ะ按住她肩膀。
“与你无关。”含珠低头回了一句,继续往一侧走。
“那你不想黑黑?”楚倾笑问,握着儿子的小胖手道:“要不阿洵一会儿跟爹爹一起回去吧?”
她老实了,戴五安心赶车,远离京城后,他当然没有去李家沟,而是将车拐进了一片野树林。此时已๐是大晌午,百姓们都在家里吃饭歇晌,林子里清幽凉快。停稳骡车,戴五翻身跳到车板上,一把将翡翠搂到เ怀里。
“我是想去的,不过还得同爹爹商量商量。”含珠看了一眼外面。
含珠有些意动。父亲去后,家中生了一连串ธ的变故,她都没能ม好好静下来缅怀过父亲,去了寺里,茹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也可以安心抄几卷经书。
含珠心里酸,接过匣子坐在周文嘉对面,阿洵马上跑到姐姐那边,伸着小脖子看。
原来这就是他送给她的礼。
表妹的脸是为程钰红的,他或许真的再也挽不回她的心了。
那一瞬,周文嘉的心就像是外面的树叶,一下下不停地被雨水冲刷着。
含珠忽然觉得受之有愧,楚倾送她的生辰礼,跟自家几代积攒的积蓄差不多了。
待马车拐到京城最繁华的西大街上,路上行人渐多,楚倾就放下了帘子,侧头对含珠道:“再有一刻钟差ๆ不多就到了,我已经派人在望月楼ä定了席面,挑完首饰咱们直接去那ว儿吃。放心,爹爹特意嘱咐他们做了长寿面的。”
“知道了,回床上去吧,好好养病,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敢跟我耍心眼,我不会再信你的任何话。”楚倾没有看女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楚蔓一下子从床上扑了下来,跪着拦住他,哭得肝肠寸断:“爹爹别走,我,我是撒谎了,当时太乱,我不记得是哪边推的我,可我不是自己跳下去的啊,我也没有跟柳枝诬陷姐姐,爹爹你信我,我真没有,我没有……”
姐妹俩一个婉约如玉兰,一个人娇俏似朵粉楚蔷,都是顶尖的姿色。楚倾看了赏心悦目,转而问楚泓,“这几天划桨练的如何了?”
先前看她绣了平安如意纹,他松了口气,又因为收到礼ึ物高兴,没有想太多,现在才现这颜色不合适。哪有男ç人戴粉香囊的?他又不是那些整天不误正业只知道招惹女人的风流子弟。
“快回去吧,不然他们以为ฦ咱们谈论什么大秘密呢。”姐妹俩叙旧够了,含珠领着妹妹回了正院,未料找了一圈,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