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认真，阿洵乖乖点头，继续一动不动盯着水面。
含珠就在旁边写了一个“黑”字教阿洵，再教他认数字，一条狗尾巴两只狗眼睛，三根狗毛四只狗爪子，阿洵伸着胖手指跟着姐姐数数，顺便学了数字，边学边笑，不想学了，就趴到榻前去逗黑黑，指着黑黑的爪子数数。
程钰马上松开了她，退后一步站在她下面的台阶上，直视她红红侧脸，低声提醒，“小心点。”
阿洵见过黑黑湿漉漉的样子，很丑，因此阿洵很痛快地点点头，“不带黑黑去，下次再带。”
含珠暗暗叹息，看来周文嘉，果然没有一次就死心。
“楚姑娘，你表哥挑来挑去不知道挑什么เ，你帮帮他？”小姑娘低着头迟迟不语，定王笑着重复了一遍。
即便是看惯了的‘女’儿，楚倾也看呆了。
所以女儿确实看见四喜伸手了，因此认定是四喜推她，很快又联想到嫡姐要害她。
他稳稳扶住小女儿肩膀，另一手温柔地替她擦泪，“蔓蔓听我说，四喜伸手可能是为了救你，未必是推完你要收回去，你仔细想想，推你的人在你什么เ方向。”当时柳枝四喜分别站在女儿左ุ右，想要不引人注意，只能从两侧力，女儿肯定有感觉。
楚淮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那可未必，娘别太看不起我跟父亲。”
最香又能香到什么地步？
那边凝珠听到เ姐姐的话，低头哄阿洵：“阿洵先陪黑黑壮壮玩吧，我请姐姐去我屋里坐坐。”
凝珠扭头看姐姐。
阿洵捂捂香囊，“我也看着。”
黑黑跟壮壮一样，都快八个月大了，这会儿看着就是一条大狗，跳到床上躺在阿洵旁边，都能把阿洵挡住，直起身子爪子轻轻松松能碰到เ她腰。身上呢，毛黑亮，只有四条腿以及脸上小部分是棕黄色，瞧着很是威แ风，跟在阿洵后头去外面玩，吓得小丫ฑ鬟四处乱跑，这也是阿洵越来越喜欢带黑黑出去玩的原因，坏小子俨然已成了云阳侯府的小魔头，偏楚倾惯着他，那些丫鬟敢怨不敢言。
含珠一听，顿时忘了衣裳的事，唤醒阿洵，利ำ落收拾一番出了屋，瞧见程钰站在那边，她客气地喊声表哥，就只同方氏说话了。程钰也没有看她，抱起阿洵走在前面。
含珠摇摇头，微微红着脸道：“只是虚惊一场，爹爹不用担心。”
他低头瞅瞅，捡了个鹌鹑蛋大小的石块儿，用力丢â到了水里，“出来！”
心里很清楚，因为顾ุ衡来了京城，为了以防万一，这两年妹妹都不好频繁出门，等妹妹再大两岁，模样长开了，顾衡看到เ人也不敢十分肯定了，方可放心些。幸好楚菡姐弟俩出了孝，含珠想妹妹了，可以多去武康伯府几趟。
含珠笑了笑，“妹妹还是孩子脾气。”
“舅母，刚刚四喜打了谢槿一个耳光……”含珠低声将石桥上的事说了。
还没说完，阿洵突然急着道：“三姐姐没跟姐姐要！”
楚倾高兴又心酸，怕被女儿看出来，他低头哄儿子：“阿洵听姐姐的，不许再喊姐夫，姐夫都是坏人，是跟咱们抢姐姐的，往后有谁没事往姐姐跟前凑，阿洵要把他们赶跑，知道吗？”
“听说昨日你冲撞郡主了？”她意味不明地问。
寿安长公主哼了声，慢条斯理地道：“你明知我女儿是郡主还敢冒犯，胆子果然不小。”
女儿好静，寿安长公主一点都不担心她乱跑，吩咐下人们仔细照顾着，别叫闲杂人等靠近这边，她欢喜地去寻楚倾了。
含珠提起的心落了下去，“好，那你小心些，别留下把柄。”他做事，她还是很放心的。
程钰无声笑了，语气轻松地保证道：“这个你不用管，外面的事有我，一定会办妥的。”
“嗯。”程钰点点头，心里说不出来的熨帖。
丫鬟们都跟在后头，楚蔷摸摸阿洵肩膀上的云纹，好奇询问含珠针法。含珠侧头答她，正好走到เ拐角，冷不丁从一侧走出一道高大身影，因他走得快步子大，直接撞在了含珠身上。含珠娇娇弱弱的姑娘，哪被人这样撞过，低呼一声，身子就朝阿洵楚蔷歪了过去。
含珠惊魂未定，他又没掌握好力道，就撞到了男人怀里。
这会儿谁给他吃他就最喜欢谁。
含珠立即低了头，脸上有点热，怕被人看出来，端起茶碗遮掩。
爹爹也要教他啊？
阿洵记得姐姐没骂过老太太，就靠着爹爹大腿，乖乖学舌，“伯祖母别怪爹爹。”
开口时如百灵鸟儿叫，娇软轻柔，宛如仙音。
含珠就低头哄紧紧靠着她大腿的阿洵，“阿洵喊三哥。”
楚倾目光就落到了那ว边的陌生小姑娘身上，看到凝珠酷似妻子女儿的杏眼，他怔了怔。
察觉少年目不转睛的凝视，含珠垂眸，闲聊般问他：“嘉表哥今日不用读书？”
他十四岁时才真正明白鱼。水之欢是怎么回事，当时他与异母兄长在王府花园散步，撞见一个ฐ小厮与丫鬟厮混，回头兄长派人送了本册子给他，算是为他启蒙。程钰现了自己的不对，他不想跟任何人说，自己想办法，看春。宫图不管用，他就潜入花楼ä听人墙角，依然不管用，程钰才想到了看郎中ณ。
名医都没办法，程钰彻底放弃了寻医。
很是紧ู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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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洵连连点头。跟姐姐玩了半天，他已经知道姐姐生了病，只记得他跟舅母，这会儿就小大人似的告诉姐姐，“表哥好，抱我看大马。”这个表哥最高力气最大，能把他高高举起来，是阿洵除了姐姐之外最喜欢的人。
阿洵并没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