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未语,指向高翔,确切的说,是他捂着衣襟的那只手。
高香叶瞪着圆溜溜的黑眼珠儿,望了一圈儿,奶声奶气道:“外祖,阿婆,为啥要叹气?”
到了家里,听稳婆说,邱老爹伤心冒雨离去,心里就更乱了。
悠然摇头,“周叔,我不是那个意思。听我讲,这些钱,不光是感谢您这些天对我的照料é。我想买几亩旱田,可劳力又不足,所以,我想请您过来帮忙。”
万般无奈,悠然只好一天三场的开讲,希望早早ຉ把这九九八十一难讲完,自己也好解脱。
至于其他,那ว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自那日,她更加努力工作,将自己前世“工作狂”的名头挥到极致,每日不仅帮厨,研制新的小食,甚至人多时,她还帮忙跑腿。
正与众人乐着,忽然有人喊她。
“昨儿我父亲吃这加了密料的炸金蝉,赞不绝口,你说,是不是和你有关?”
“我刚才出去拿铁ກ锹,忘记关门了。”悠然压低声音,“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安全,所以,我把孜然分成了五份,分别藏起,这样,若是万一遭了贼,也不至于全落空。”
“都说狡兔三窟,你比狡兔还狡兔。”稳婆低低笑道。
第四日,她再忍不住,早饭吃了一半便去拿背篓。
寿安县很小,数得上的酒楼、饭馆统共就那么几家。最大的要数蓬莱仙,可是那里面的伙计,比恶狗还恶。
次日,天刚朦胧胧亮,悠然便悄悄起身,准备上山捉蝉。
黎明时分是蝉最脆弱的时候,经过一晚的挣扎,蝉蜕了皮,露出翅膀。但是此时它的双翅与六肢特别柔软,还飞不起来。
稳婆颤颤巍巍,拄着拐往前冲,打了几个趔趄也不让悠然搀扶。
里面,稳婆烧火,李氏已经把饼子烙好,就差ๆ下面了。
这妇人,怎么เ总是喜欢给自己惹事呢?
这两个词突然联系到一起,孙稻谷突然之间不知说些什么了。
上百号人,马蜂谁都不蜇,单蜇她,关键蜇的地儿还是屁股,这事儿,谁逮着谁说,谁说谁笑,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这妇人,胆子……
“菊花儿,你怎么เ敢动手?她们会寻事儿的!”
“稳婆,别担心。”悠然愤然,而后安慰稳婆。
现如今,不仅有十几亩上好水田,三头耕牛,就连给他家干活的短工,就有两个。虽谈不上地主,但确确实实算得上小富农了。
“高武家的,你这是咋?信不过我老头子?我家大奋与你男人可是生死弟兄!”
记得闺蜜冬冬有一句口头禅:吓的我菊花儿一紧。
“啊呸!”站在街道中央,背着竹篓的悠然猛然回神儿,小声的愤然了一句,为自己在大街中ณ央想什么“菊花儿一紧”的事情感到丢人!
寡妇不说,还是被夫家休出门的。又带着两个拖油**,虽说都是女娃,但是终归是累赘。可是模样长得是真俊俏,尤其那双大大的凤眸,一笑,让人骨头都酥了。
渐渐的,这传言像一股子暗涌ไ,悄悄泛出水面。
高家门里,吴氏听说这话,破口大骂,“浪荡的娼妇,绝妇!一日里没男ç人就心痒痒,当日咋不就淹死呢?我当日咋不就打死她呢!”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竟打起了里长的主意。说什么孙里长被她美貌倾倒,啊呸!我看就是她整日里浪荡,硬是勾引人家,那贱妇,最会抛媚眼儿,撅屁股,怕是在茶馆里就开始了……”
吴氏骂骂咧咧,唾沫四溅,关键是话里还不时的夹杂着脏字秽语,这让还是黄花姑娘的高水莲面红耳赤,脖ๆ子快埋进胸口里。
良久,她见吴氏骂累停下,才小声道:“干娘,是我多嘴了,我本不该说的。”
“你就是不说,我也总会知道,水莲,你不知,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ม没弄死她,让她节义แ殉葬,也成全我阿武的名声,可如今,全让她败净了!”
吴氏一提起高武,便落下泪来,高水莲在一旁,也擦眼抹泪。
吴氏拉着高水莲的手,叹道:“当初,我是最看好你的,你和阿武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本该是……可惜呀,你爹是秀才老爷,我们家阿武配不上你。”
“干娘,您别样说。”高水莲又抹了把泪,转了话题,“阿翔哥他们怎样了?干爹呢?”
一提这个ฐ,吴氏就心口疼,她两眼发黑,双手直捶胸口。
“我的那五两银子啊!我省吃俭用攒了半年的银子……”竟泪雨如下。
高水莲一时不知如何劝慰。
父子三人被拉到县衙,在师爷三言两语的威逼恐吓下,高翔什么都招了。他与高文两ä兄弟每人杖责二十。
干爹高柱上了年纪,县太爷开恩,只是罚银五两,并没杖责,可这比杖责还要人命。听说当时干爹一听不体罚,要罚银五两ä,立刻晕了过去。
到现在还在炕上躺着呢。
高翔与高文两兄弟不仅被杖责,回来就被高柱关进了小黑屋,两天了,只给水喝,一口饭也不给吃。
高水莲哄了吴氏半天,又道:“干娘,您不能光顾着哭,得去劝劝干爹。阿武哥……走了,这阿翔哥与阿文哥本就一身的伤,回头再饿出个ฐ啥来,这可让人怎么活?”
吴氏一听,又泪雨如下,“你又不是不了解你干爹的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