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她说还要继续,单逸尘眉心一皱,毫不犹豫便直接推门而入了。
哎,像她这样的人啊,天生没有做贼的胆儿。
咦?动了?
他为何用如此陌生的眼神看着她?
阮墨背靠着门大口喘气,对上他沉静如水的黑眸,试探地问:“你……还记得我是……是谁吗?”
山寨最深处的大屋却依旧灯火通明。
“哼,她们要是硬塞给我,难不成我还能扔了?”
“伤口未愈者不宜食桃,其性热,易引发炎症。”大夫粗略解释了一句。
这对阮墨而言简直是奇闻——水果居然也有令人上火的品种?天,她当时还眼睁睁看着他吃下好几块……
好歹她也是红鸾门的首席弟子,这点儿场面就受不住了,要是师父在,肯定又该骂她没长进了。
“哦。”阮墨应了一声,顺从地抱过木盆,小跑跟上男ç人的脚๐步。
毕竟这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回被一个男人……亲了,无论他出于何种目的,仍是令阮墨感到几分难言的羞耻,以至于每每面对他那张倾国倾城却表情匮乏็的冷脸,她都有些不敢面对。
那日单逸尘答应让她住下了,便真的让她住着,管吃管喝,但没有吩咐任何事情让她做,估摸着把她当成猪在养了。
“谁说走了。”单逸尘打断她语无伦次的话,眸色沉沉望着那只固执的小手,“若是不想右脚废了,就放手。”
***โ*โ**
所以,事实证明,话还是不能说得太大,不然迟早ຉ是要遭殃的。
“啧,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太嫩了。”
一开口竟是哭腔,阮墨立刻就说不下去了,紧咬下唇,想忍过鼻尖这阵酸意再说。
可落在他的眼里,却成了无言的抵抗,心头一阵烦闷,手已๐然伸过去扣住她的下巴๒,强迫她抬起头来,“你……”不料却被那骤然落下的泪惊住了,“……哭什么?”
她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一扭头挣开了他的桎梏,盈满泪花的双眸微微垂下,哑声道:“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是觉着手好得差ๆ不多了,想趁这几日熟ງ悉熟ງ悉新乐曲,等彻底痊愈后,再弹予你听的……你……混蛋!”
……混、蛋?
单大将军长这么大人,还是头一回被人骂这俩字,顿ู时更气了,甩袖便要往外走。
“呜呜……”
可刚转身没走两ä步,听着身后一抽一抽的吸鼻子声,他又迈不开脚了。
她说,是为了练新曲弹予他听,才忍痛练的琴。
呵,所以……他非但误会她了,还那么เ粗鲁地弄疼她,还把她给骂哭了……
罢了,骂就骂了吧,他一个ฐ大男人,还跟她小姑娘计较什么?
阮墨想着他人要走了,更加无所顾忌,直接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
其实,她练琴是有她的小心思的。
目前她与单逸尘能建立的联系仅此一件,要是一直因伤无法弹琴,两人接触的机会便更少了,这比之前还糟糕。故近日瞧着手有了好转,她便不断试着弹奏,也想练首让他耳目一新า的难曲。说不定给他留下印象了,以后能ม偶尔想起来,也能过来看看她,说两句话。
不过她承认,自己是有些急于求成了,所以吃了点儿苦头。可都比不上他一进门,不分青红皂白便甩了她一个臭脸子,用那ว种难听的语气责怪她,来得难受。
她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他,他怎能ม诬赖她……装病偷懒?
而且他抓住她的手腕还隐隐作痛,居然也不晓得小点儿力,突然这么เ一疼,立刻๑能把眼泪疼出来,连带着之前费力忍回去的那丁点委屈,也尺水丈波地涌了上来。
排山倒海。
单逸尘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哭得惨兮兮的小姑娘,额角微微抽疼,甚至还分出了心思想,若现在回去歇觉,应该很容易就睡着了吧……
哎。
他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还是决定先解决了眼下的麻烦再说。
阮墨已๐经坐地上了,小脸埋在膝盖间,纤细的双肩微微颤抖,娇小的身影楚楚可怜,换作任何一个ฐ懂得怜香惜玉的男ç人,此刻都会禁不住上前轻轻搂着她,低语安慰。
可惜单逸尘明显不是这种男ç人。
从未有过与女子亲近经历的他,何尝晓得“怜香惜玉”如何写,他知道的,只有军营里汉子们的篝火高歌、把酒言欢,一醉解恩仇。
饮酒?
他扫了眼小姑娘微红的左手腕,终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骨折不宜酒,他若想再少睡几日,便尽管试试。
“阮墨。”
不论如何,先让她停下来别哭才是。
“呜……”
听不见?
“阮墨。”
“……”
谁一直喊她名字……想安静地哭一会儿也这么难吗?
阮墨转头往自己肩上蹭了蹭,把一脸狼藉都蹭干净后,才抬起头来,看见单逸尘竟然还在面前,不由得一愣:“你……咳咳,你怎么เ,咳咳,还在?”
天,嗓子都哭得有点儿哑了。
“整座将军府都是我的,怎么不能ม在了?”他的语气缓和了许多,这话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