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交换

松烟知道的时候,燕芙蓉已๐经去了后湖。

炎炎夏日຅,燕芙蓉房间里的冰竟然不够用。曹妈妈金妈妈年龄大了,先有些顶不住,找到松烟抱怨几句。松烟把人打发了,两位妈妈趁几个ฐ大丫鬟不注意,竟然在燕芙蓉面前๩诉苦,直说侯府里的人如今不把正秋堂放在眼里。燕芙蓉听了,撑着病体,连头发都只松松地挽了一个髻,就要去见邵鼎。

燕芙蓉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头顶床帐的繁复莲花纹样,低声道,“我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表哥了。”

两人到了侯府外书๰房,卫东楼便道,“你大败羌容后,陛下封你为定远侯,咱们的征北军也๣顺理成章留在蓟州戍守北疆ຆ,防备那些羌容再犯。只是朝中一直有声音反对让你回到蓟州执掌征北军,其中就以皇后娘娘亲弟,梁国公曹立新为首。”

松烟听她这样讲,心里也揪起来,问道,“今晚谁当值?”

雪芽急得像是要哭出来,“可我看小姐痛苦难当,我……我听到她在房间里哭叫了!”

到了韩家,她敲开门,是面色憔悴的韩友青为她开门。看到เ韩友青双眼下因为难以入眠而发青的淤痕,胡子拉碴的狼狈模样,燕芙蓉泪盈于睫。

松烟小心翼翼的说道,“好在今天友青少爷没事。”

满宴欢包间里,掌柜早ຉ就知趣的退下,只余燕芙蓉与丫鬟松烟二人。松烟为燕芙蓉取下帷帽,露出她的脸຀来,一室斗升华光,衬得原本可人的松烟立时平凡粗陋。燕芙蓉摘下帷帽,便疾步走到เ窗前๩,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向外张望,只见楼下被金吾卫挡在官道外的人群黑压压一片,不由喃喃说道,“不知道一会儿,能不能看见友青表哥。”

燕芙蓉之名不胫ã而走,不久便人尽皆知。

甘露道,“松烟姐姐,和您一同被救上来,现在还没醒呢。”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云雾掀了帘ຈ子进来,见松烟醒了坐在床边不由大喜,向松烟行礼后道,“夫人,您没事就好。”

松烟待要问她自己在那儿,便先张口敷衍道,“我无事了,昨晚不过是一时糊涂。”

云雾见她不想提,连忙说道,“松烟姐姐刚ธ醒,一定要来给您请安。”松烟见那人也要来了,心下刚舒了口气,又有些紧张。自己的身体里如今装着谁?是不是小姐?她想到这儿,又要站起身,想着不如我去见她。这时云雾已经走过来在松烟耳边小声道,“松烟姐姐今日醒了,行事有些古怪。”

松烟见她神色有些愤愤,便缓了动作问道,“怎么เ了?”

云雾脸上不愤神๰色退去,露出一些委屈模样,“有些小事,本不应该说出来坏了婢女们同松烟姐姐的感情,只是松烟姐姐往日຅里处理侯府里的大小事务,顾不上您房里的事也๣就罢了。今天早上醒来,竟然躺在床上对着雪芽与婢女吆五喝六,定要婢女伺候她茶水更衣。”

松烟心里忽然生出些好笑,这情势下却也顾ุ不得笑,只说道,“你且忍一忍。”

雨花带着两个ฐ拎着食盒小丫鬟进来,见了松烟也是喜不自胜,吩咐小丫鬟摆炕桌,自己把食盒里的冰糖燕窝,高汤白菜,百子冬瓜,蒸鱼茸,五丝菜卷等一一取出来,松烟见炕桌摆在面前,几个大丫鬟几乎ๆ是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时刻关注着她需要什么เ,简直是坐立难安,这桌上的饭菜她本就不敢动筷子,虽有些饿了,还是学着燕芙蓉平日຅里的语气说道,“我没有胃口,你们撤下去分了吧。”

几个丫鬟习惯了燕芙蓉的胃口不佳,只是劝道,“您好歹把这燕窝喝了。”

松烟只想着等那人来了,说不定自己一会儿就回去自己身体里了,便不肯喝这燕窝。几个丫鬟正在苦劝,搀着松烟身体的雪芽来了。

松烟眼见自己进了门,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她心中ณ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这世上有几个人能亲眼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到自己的一言一行?眼前这个丫鬟个子不高,皮肤有些发黑,因为她本不是凤沼人,而是北疆与羌容接壤的笛城人。松烟也๣顾不得几个大丫鬟奇怪的眼神๰,一心要去扶那人,雪芽正在一旁提醒这人行礼,这人屈了屈膝,便被松烟拉住,向着拔步床走来,那人顺势亲密地托着松烟的手肘,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让她们下去。”

松烟轻轻点了点头,坐在床上后吩咐几个大丫鬟下去。

雪芽几个不敢说什么,依言退下了。

屋子里没了人,松烟连忙站起来,问道,“小姐,是您吗?”

眼前的‘自己’点了点头,沉声道,“是我。”

松烟一听,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眼泪都流了出来,“无上太乙๗渡厄天尊,这是怎么一回事?小姐平日里从来没有做过一点坏事,一定是哪路神仙保佑小姐时搞错了!”

燕芙蓉说道,“松烟,不要惊慌。我从前看志怪故事的时候,讲到过这种灵魂互换的奇闻。以前只当是文人夸张,不料今日亲身经历了。”

松烟擦了擦眼泪,“不知书里有没有讲怎么换回来?”

燕芙蓉想了想,“这倒未曾讲过,没事,我们主ว仆二人被圈养在这定远侯府后院,有什么เ办法一样样试了,总能有效,若是不能……”燕芙蓉微微一笑,“我经历了这回生死奇事,头脑แ好像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