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出去把展台规整一下。
束玉看着他，问道：“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版权，你怎么就自作主张把《电锯惊魂》卖给他了？到时候就算他付了钱，我们也没有东西能给他。”
又等了两分钟，那边的光头瘦竹竿端了一个托盘过来，上面摆着三杯颜色有点奇怪的花茶。
刚才那个低呼“我是天才”的小伙子则是两眼放光，眼中异彩连连。
“这不下午没事干出来溜达溜达么เ，刚好路过这儿，看打这里看电影不要钱，就过来瞧瞧。”
在他身后的位置上，这部影片的头两ä名观众、那两位穿着时髦的姑娘，此刻都聚精会神地盯着银幕——和安东尼的脸色苍白不同，这两位姑娘看得津津有味、兴致勃勃，仿佛她们看得并不是一部恐怖片，倒是这俩姑娘左边的那三位小伙子，都把手按在胸口上，脸色有些难看。
毕竟是第一次做电影，第一次参加电影节，他到现在才想起来这件事。
杜安看向她，苦笑了一下。
进了门，是前台，扎着马尾两腮有点高原红的收银小妹低着头，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本言情小说。
杜安点了点头，想起现在的事，越想越头大，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杜安晃了晃脑袋，心头思绪有些复杂：他一个医学院管理专业毕业的家伙，竟然也拍了一部电影？世事还真是奇妙。
束玉最终拍板。
“试试吧。”
他们的舞台化模式太严重了。
现在再直接回房有点不合适了，杜安左右张望了下，慢慢走了过去，在沙发上坐下，只坐了半个屁股，准备随便聊两句后就赶紧回房。
杜安突然笑了，眼睛亮了起来。
还好这钱不是他出，他也没那么多钱，那些钱都是从束玉的钱包里拿的。
朱雨晨甚至还听到剧务悄悄对道具说：“早该这么做了！”
这种拍摄方式，可以预ไ见的就是一部烂片的诞生。
眼见着距离上午九点的开机良辰还有五分钟็了，导演却还没到，现场人员都等得有些急躁了，四下张望着，还有人跑到片区外去查看。
杜安满脸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个ฐ问题，于是只好又把自己重新า扔进了沙发里。
这让杜安从这栋大楼出来后，没有立刻再去下一家，而是把大姐亲手缝的挎包中的那张毕业证书拿了出来，两手抓着，放在眼前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她更愤懑的，或许这其中也有杜安抢走了她唯一的私人空间的缘故——自从把那间屋子租出去后，她只能和沈慧芳睡一起，学校里像她这么大的孩子，谁还和爸妈睡一床呢？
这个数字实在太恐怖了，以至于最近的报纸上专家们都在不停地发言，宣告第一波的就业严冬来临ภ。
“有福气呀，找了个这么极品的女朋友！”
那小伙子竖起一个大拇指，还挤眉弄眼，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一边说，一边还搂紧了身边的女朋友。
他女朋友并不漂亮，但是和许如烟比起来明显漂亮得不是一个档次了。
他那ว女朋友也忍不住地笑着，看着杜安，心里还有些可惜：挺帅的一个小伙子，虽然看穿着混得不怎么เ样，但也不至于找这么个女朋友吧？
杜安静静看了他们一会儿，突然说：“哦，是吗？谢谢，我也觉得她很可爱。”
那小伙子和他女朋友像是被人突然扼住了喉咙，笑容僵在了脸上，一脸讪笑地转过头去，不再撩拨杜安，低声私语，时不时看过来一眼。
杜安隐隐听到“瞎子”之ใ类的词汇。
他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许如烟很快回来了，刚坐下，就注意到那对情侣时不时透过来的目光。
“你认识他们？”
许如烟问杜安。
杜安摇摇头，“不认识。”说着，突然伸出手去，把许如烟额头前一缕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
“头发乱ກ了。”
许如烟呆住了，直到杜安收回手，坐直了身子无聊地抬头看着影讯广告牌的时候才回过神来，脸刷一下红了，低下头，右手揪着衣角揪来揪去，似乎要把衣服转成麻花才罢休。
那对情侣则ท是看傻了。
杜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不是傻子，这段时间下来自然也看出许如烟对自己有意思了，但是他终究不是“同性恋”……
刚才他那么做，也只是不忿那对情侣的嘲笑而给许如烟挣点面子罢了，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他这么做，会不会反而让许如烟陷进去呢？
杜安思索了好半天，还没得出个答案，就到了十点四十五。
可以进场了。
和许如烟过去检票、进场，找位置坐下，看了好几部电影的宣传片之ใ后，终于零星有观众入场了。
好巧不巧ู，刚才那对情侣正好坐在他们前面。
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午夜场，工作人员开始打瞌睡了，还没开映呢厅里的灯就全灭了，只有银幕上的光芒闪烁，显得黑压压的，所以这对情侣也没注意到身后坐着的就是他们口中所讨论的人。
“……你说那ว男的是不是脑子有病，怎么找了个那么个女的？哦，不对，那还能算是女的吗？……”
这位女朋友还纠结在这件事上呢，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