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这是他现在能把自己打扮得最得体的一种样子了——他没钱买西服,只能穿一件衬衫,而他唯一的一件衬衫就是这件灰色格子衬衫了。
当然,即使是那么便宜的房租,他也还拖欠着,这让他的心里对房东更为ฦ愧疚。
和这些为了一份工作拼个你死我活的人相比,他们端着一份铁ກ饭碗,无疑要幸福得多。
这还是在身处南扬的环境下,若是去到เ横店,那效率会更高,毕竟那里才是中国影视业最发达的地方แ,无数身怀梦想的影视人员集聚在那,期待着一个机会。
得益于工会的帮助,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剧ຕ组就基本组建完毕了,剧本也早就复印好,发下去让演员们再抓紧时间熟悉一下,到了第七天就正式开拍了。
拍摄地点选在了南扬市东郊的仙林影视基地,剧组租下了一个片区,这里正好有一个大仓库,非常适合这部电å影的布景。
布景组的人最先开始工作,在这里布置好了剧本中所需要的几个主要场景,杜安倒是全程都有参与,不过一旦当布景师陈松问他“这样好不好?是不是还要再加点什么?”的时候,他一概都是“好好好,完美!就这样。”的应答。
因为ฦ导演的好说话,布景师陈松觉得这是自己้干过最轻松的一单活了,而且成本还控制ๆ得非常低——这样制片方也开心,皆大欢喜。
实在没有比这更爽心的事了。
拍摄地点就在本市,演职人员又全都是住在本市的,为了节省资金,束玉没有在仙林影视基地包什么เ宾馆,而是采取走拍的方式:所有人员按时来上班,下班了各自回家。这样可以节省一大笔资金,当然,我们的制片人也没有太过小气,交通费还是发的,在合同中作为补助形式已经标明了。
这天作为开机第一天,要举行开机仪式,不管今天有没有戏的都早早就到了,人员空前齐全,唯独导演还没来。
眼见着距离上午九点的开机良辰还有五分钟了,导演却还没到,现场人员都等得有些急躁了,四下张望着,还有人跑到片区外去查看。
束玉抓住一个从旁边走过的剧务,问道:“杜导呢?”
剧务无辜地看着她,“没见到เ。”
束玉放开了他,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催促,但是打开手机盖板才想起来一件事——那家伙没有手机。
该死的!
一向恬淡如水的束玉都忍不住在心底咒骂起来。
不过还好,固话还是有的,只希望这个固话能联系上他吧。
正当束玉要打那ว个固话的时候,远处有声音传来。
“导演来了!”
束玉扭头向出口看去,杜安正在急匆匆地走过来。
一众职员兴致冲冲地看向这个ฐ剧组中的最高领导人,但是下一秒就傻眼了。
喊话的那ว个,你确定这是导演,不是民工?
上身一件的确良(上世纪的一种廉价纺织材料)的劣质衬衫,因为天太热,袖子撸到了胳膊肘,下身一条明显大了一号的黑色长裤,长裤下缘还有些泥渍斑点,脚๐上踏着一双老旧的运动胶鞋,一只鞋的鞋帮都开裂了,用白色的胶水粘着。
这十足民工范儿啊。
作为主演的张家译都有些傻眼了。
那天的面试杜安一直坐在那,所以他也没看个仔细,现在才看到了全貌。
这位导演这是什么打扮?难道现在流行民工范儿?
现场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大家好。”
杜安越走越近,发现所有人都傻傻地看着自己,不由á有些拘谨,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
没什么问题呀,他今天出门前还特地照了照镜子的。
于是也不管了,走到束玉身边,张头望了望四周,“准备开拍吧?”
束玉抿着嘴,眼眸流动,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说了句:“先要举ะ行开机仪式。”
杜安愣了下。
他还以为今天就直接开拍了呢。
“哦,那就举行仪式吧。”
规规矩矩地举行完开机仪式,就要开拍第一场戏了。
坐在监视器后,看着身边的杜安大老爷一脸舒服地坐在导演椅上,眯缝着眼睛好像都快要睡过去的模样,束玉心底暗叹了一口气。
本着节约成本、把更多的资金投入到影片制作当中去的打算,她没有再请一个监制,而是自己当了监制——制片人本来就有监制的责任,很多时候制片都同时是监制ๆ,这也没什么好非议的。
她张了张嘴,却终究没能问出自己想问的,而是改了个话题。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堵车。”
杜安面不改色地回答她。
天知道他根本不是因为ฦ堵车,而是因为公交晚点了。
作为导演他有优待,其他人的交通补助都是按照ั公交标准来的,他的交通补助却是按照出租车标准走的,不过为了省钱,杜安每天都是坐公交——打车要十六,坐公交只要一块,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