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不止这一次,自从那天在绍兴,柳湘莲神秘兮兮地出去了一天又回来以后,他就不再锁门,也不再绑自己้了,还说回去后会放自己走。
“回京城。”
想来自己再怎么没眼光也不会喜欢上这么一个既呆又混的人吧。
两人吃过早ຉ饭后,柳湘莲道:“今日起程。”
薛蟠看在眼里,不由心内暗惊,心道这姓柳的到现在还显不出丝毫醉意,难道他的酒量当真比自己้还大得多么,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很快早膳就端了上来,薛蟠双手抱着面前那碗皮蛋瘦肉粥,双眼放着狼一般的绿光,拿起汤匙就是一阵狼吞虎咽,片刻间便把一碗粥喝了个底朝天,顺便还填到肚子里四五个包子。
这不仅因为他现自己低估了薛蟠制造麻烦的能ม力,更因为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后,他现自己以往对薛蟠的厌恶和反感已经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ใ的是好奇和想要深入探究的兴趣。
不一会儿柳湘莲吃完了干粮,便站起身来掀开马车座上的坐垫,打开木板从底下放行李的箱子中取出一件夹袄和一件狐皮大氅来,然后把木板和坐垫重新า放好,这才将手中夹袄丢给薛蟠道:“盖着睡吧。”
柳湘莲见他跑得比被老鹰追的兔子还要快,脑中自然能推测出他此刻๑的状况,当下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勾了起来。
柳湘莲闻言停下手开始思忖。
“放了你?”柳湘莲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然后你回薛家,动用薛家的势力,让我把牢底坐穿?”
薛蟠看着眼前那张很普通的木床,不由想起那ว晚在群芳阁的悲惨遭遇,顿ู时头皮麻菊花紧,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到底想干吗?”
薛蟠正纳闷翻墙和身高有何关系,就见那刘镖师走到墙边,背靠墙壁气沉丹ล田稳稳扎了个马步。
过了大概ฐ半个时辰左右,那两名镖师回来禀告,说柳湘莲去了两条大街以外的一个胡同里,进了胡同底的一家小院,看样子他应该是已๐经把那个小院买下或者租下,作为在杭州ะ的临ภ时住处了。
薛蟠见惯京都繁华倒还好些,香菱却很少出门,猛一见到这许多新鲜事物,不免大感新奇,每个小摊贩都要转转看看,见到稀罕东西就拿起来研究一番。
一旁的宝玉贾蓉连声应和。
香菱闻言不由疑惑,答道:“自是常备着的。大爷怎么เ忽然想起要这个?”
柳湘莲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不立刻离开此地,只怕薛蟠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把他绑回薛家,然后用各种方法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不,老子死也不能ม被压!
纹儿道:“薛大爷只管放心,敝阁所备媚、药乃是珍品,只要手指甲â大的一点下在酒里,无论男女,都教他神智昏聩□焚身,只想与人媾,和以泄其火。薛大爷只管在此静静等候,待柳相公药性开始作,我们姑娘自会差ๆ人来请您上楼。”
再想到之ใ前被柳湘莲按着头喝泥水的情景,一股混合着屈辱和愤恨的情绪不由á便涌上心头。
柳湘莲遂起身离去。
薛蟠对中国的国粹戏剧一窍不通,就连京剧豫剧都分不清楚。因此连看也未看一眼,只四处搜寻宝玉贾蓉几个熟ງ人的身影。
孰料他心念刚转,对方แ已经看破了他的心思:“孩子,你不用担心,你无须ี付出任何代价,就能得到我说的一切。不过由于这一世的你已经身亡,所以你只能ม在异界重生。现在,告诉我你的决定吧。”
待得两队人马走得近了,薛蟠忽觉对方带头的那ว名年轻人有些眼熟,还未待他凝神细看,对面已经有人叫了出来:“那不是薛大爷吗?”
薛蟠微微一愕,连忙仔细一看,原来领头的那人竟是贾琏。
这时贾琏也认出了他,连忙打马赶过来相见,自然少不得相互寒暄一番。
贾琏见柳湘莲竟和薛蟠在一起,心中深以为怪,不禁询问起来。
薛蟠听他问起不由老脸一红,少不得扯了个慌,说路上遇见贼人劫财,险有性命之忧,亏得柳湘莲遇上,拔剑杀退贼人,救了他主ว仆几条性命。自己้感念他的恩情,这才与他结拜做了异姓兄弟,两ä人结伴一道回京。
柳湘莲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戳破他。
贾琏道:“我正担心你们闹僵,如此最好不过。”
说完又问起柳湘莲何去何从,有何打算。
柳湘莲和贾琏也算熟ງ识,便把日后打算约略说了。
再说贾琏,前些日子瞒着凤姐在外面偷偷纳了二房,乃贾珍夫人继母尤氏带来的义女,名为尤二姐。
这尤二姐有个妹妹尤三姐,貌美性烈,贾珍瞧上了眼想纳她做妾,尤三姐却抵死不从。
贾琏为免贾珍逼得紧了闹出事来,便和二姐合计着将她许个人家嫁了,偏尤三姐只看中柳湘莲一个,非他不嫁。
因此贾琏出门时便存了要寻柳湘莲的心思,如今听他说起要寻门亲事自是正中下怀,遂把柳湘莲拉到เ一边道:“这下可巧ู了!我这里有门好亲事,和柳二弟可称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柳湘莲道:“说来听听。”
贾琏道:“这里说话不便,我们且寻家酒馆坐下来细谈。”
柳湘莲点点头,一行人遂沿路行去,找到เ家酒馆进去坐下。
贾琏这才将自己้娶了尤二姐,如今又要嫁小姨一事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