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最重要的是,本没有证据证明那场火就是赵谨放的。
这一仗虽然打得艰难,但最后还是等来援军,此事一了,如无意外,自己应该是可以升迁的,反观隔壁闽侯县,知县不战而逃,一旦坐实罪名,至少也是个流放戍边,什么เ升官发财,想都不要想了。
“我正想去找您呢,夫人他们留在铺子那边没回来,大家都平安无事!”
此时的城外,战事正酣。
“放手!”
赵暖如今也不是当初那ว个什么也不懂的二愣子了,这几年他跟着赵肃一起厮混,看着他考秀才,开铺子,心里想做生意的念头就越强烈,只可惜家里老爹说什么也不肯放行,他只好偶尔帮赵肃和陈氏打打下手,趁机学点东西。
这么一想,抬起头,温婉平静:“夫人,当日我与肃儿别府另居时,您曾说过,从今往后,我们不再是赵家的人。”
“嘉靖三十四年,也就是遇见你的前一年,我被罢官,实际上是因为ฦ得罪了当朝权相严嵩父子。”
“考得怎样?”赵暖忙不迭问。
眼下见他示ิ弱,气焰也熄了大半。
这纯粹是小孩子问题了,赵肃朝他拱了拱手:“肃尚要侍奉母亲,就不奉陪了。”
“子曰,有教无类。何解?”
这一日他像往常一样来到回春堂,却不见了老掌柜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目陌生的年轻人,站在柜台后面翻阅账册,其他伙计则围在他旁้边。
事涉府中主人私,两ä代恩怨,李氏纵然身为夫人的娘,身份超然,也只能暗叹一声,不敢妄议。
偏生那小孩儿神情特认真,瞅得糖葫芦小贩压力很大。
“我说小公子,您就别作弄我了,你,这……”
看在对方打扮华贵的份上,指不定有大人在附近,小贩没敢发火,只是哭丧ç着脸。
“一文钱一,二十,是二十文喔!”
小孩儿严å肃道,可惜闪闪发光的眼睛出卖了他,视线黏在糖葫芦上,只差没流口水了。
白白嫩嫩的脸蛋被寒风刮得染上一层红霞,越发衬得玉雪可爱。
小贩想了想,忍痛道:“算了,一两文卖你好了!”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他欢天喜地说:“那我要一!”
小贩瞪大眼:“你不是说要二十吗?”
小孩儿无辜道:“我一个ฐ人吃一就够了,为什么要二十?”
小贩嘴角抽搐,面容扭曲。
那头朱翊钧๕兴高采烈地遍身上,赫然发现自己临出门前母亲亲手挂在他身上的小荷包不见了。
眼看小贩的脸越来越黑,小孩儿也泫然欲泣,赵肃终于伸出援手。
“三文钱,我买一。”
“好嘞!”小贩笑颜逐开。
赵肃接过糖葫芦,递给小娃儿,顺道捏了捏粉嫩的豆腐脸。
朱翊钧瞅着红彤彤的糖葫芦,也顾ุ不上这人的无礼,张嘴就是一口。
“好吃么?”他抬起头,那个ฐ帮自己付了帐,长得很好看的书生正笑睇着他。
冯大伴说过外面的人都是庶民,不用和他们说话的。
于是朱翊钧没理他,继续埋头啃糖葫芦。
“你叫什么เ名字,你家大人呢?”
不理他。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咔嘣,咔嘣,酸酸甜甜真好吃……继续不理他。
赵肃越发想逗他:“不理我啊?京城虽然是天子脚下,还是有许多人牙子的,尤其像你这样白白嫩嫩的小孩子,一般会被卖到山沟沟里煮了吃。”
朱翊钧终于有点害怕了,他虽然聪明伶俐,却毕竟才四岁,平日也不常出门,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一次,结果因为自己贪玩乱钻,被人流一冲,就跟冯保他们走散了。
“我要回家!”他扁扁嘴。
赵肃扑哧笑了,弯腰抱起他:“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回答他的是朱翊钧๕咕咕叫的肚子。
小孩儿对上赵肃带笑的眸子,凶巴๒巴道:“不准笑!”
他本想从对方身上挣扎下来,可小胖腿早就酸得不行,象征地扭一扭,也就任由别人抱着了。
“好好,不笑,”赵肃觉得这娃儿真是好玩极了,简直比当年的小元殊还好玩。“要不要去吃馄饨?很香的哟。”
“要!”一听有吃的,朱翊钧小朋友立马两眼放光。
赵肃带着他在附近的馄饨摊子坐下,要了两ä碗馄饨,见小孩儿狼吞虎咽,忍不住他的头:“慢点儿吃,没人和你抢。”
“户滚额头不准我头!”朱翊钧喊得很有气势,可惜饿得狠了,色厉内荏。
赵肃笑眯眯当没听见:“你一个人跑出来的?没大人跟着吗?”
“走散了!”小孩儿吃饱喝足,小舌头舔舔嘴唇,又肚皮,打了个ฐ饱嗝,像只餍足的猫咪。“你送我回去,我让他们赏你!”
“赏我什么เ?”赵肃饶有兴致。
朱翊钧认真想了一圈,发现自己家还真没什么东西可以赏给别人的,气势不由低了一半:“我回家问父亲去……”
赵肃随口开着玩笑:“随便赏点金银财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