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阑珊没说什么,静静走出门,动作如此默契,一阵悲哀又浮上心头,意兴的眼角流下两行清泪,老天爷,你何苦为难我?
没等我说话,她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似说,七年确实太长了……在我们这个瞬息万变的人间,许多东西早ຉ已失去原先的模样;同样是这一扇门,七年之ใ后敲开它,再次出现熟ງ悉容颜的机会实在太渺茫……其实,我早该清楚这点的,不是吗?
晚上,我躺在床上看电视,正看的高兴,手机的短信铃声就响了,我打开一看,是个ฐ陌生的号码,我好奇的翻看着内容:“糟糕,我的头开始疼了,你说怎么办吧。”
二
冉又看了一遍那ว组短信,觉得一切说得都很周全,没有什么需要更改的了,她决定送。
不是委不委屈的问题,而是浪费我的时间。”她的头仍沉迷在书中说。
我们一次次吵架,又一次次拥抱着睡去。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小均送我去火车站,默默的不说一句话。
我站在站台上,讨好的去拉小均的手,他握着我的手,漫不经心的握着,我能感觉到他是不愿意和我牵手了。我总是在一秒钟内变脸,我的脾气来得毫无理由。到最后他都怕了,他不再对我说话,只是默默的给我做饭洗衣。这种日子,是个ฐ男人都不愿意继续,可是我直到เ今天才明白,已经彻底的晚了。
一九九九年八月三十日,李小均为我过完二十一岁生日,然后在广州站告诉我,我们不合适,我们非要把彼此伤到เ体无完肤不可。
我没说话,眼神淡定的看着李小均,这一幕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我梦里,将我惊
醒,今天终于成为现实,成为我摸得着的无助和痛苦。
当时李小均肩头背着我的行李,手里提着给我买的一大兜水果。
我突然觉得可笑,李小均一直到现在还在像个骆驼一样为我做着男朋友的份内之ใ事,可他怎么可以将分手说出口,他起码应该态度恶劣一点,表情决绝一点,可他温柔的看着我,疼惜的看着我,一副比我还痛苦的逼样儿。我终于没忍住,我笑了,笑到เ捂着肚子打滚。李小均将行李放在地上,说了一句:沈瑶,你别再这样了,我已๐经看累了。
我站起来,将行李一点点扛在肩膀上,把水果袋抱在胸前,大踏步的往车厢里走,没有回头。我就那么เ抱着行李坐在卧铺车厢里,像个傻瓜一样目光呆滞。
火车开的前一分钟,我跳下去了。我的行李全丢â在车上了,我就挎着一个斜ฒ斜的背包,在人群里找李小均,到最后,我绝望的靠在广州站的过街天桥上,天已๐经黑透了。我一步一步蹒跚的走,走到我曾经等过他的那个ฐ出站口,就那ว么理所当然的看见了他,他在那ว个石墩边蹲着,拼命的抽烟。
我站在离他一米的地方,等他抬头,等到我的脚都站麻了,他也没抬头,我分明看见烟头烫了他的手。在我快到昏倒的时候,他终于站起来,拍身上的烟灰,然后看见了我,他走到我旁边,伸过手来牵我,我由他拖着,闭了眼睛的走。
他拖我到马路边搭车,我问他:你要带我去哪里。他不出声,我说:小均,我明天还要走的,我要回武汉的,我就是想和你度过最后一个ฐ晚上。我不要你的怜悯。不要。
说着说着我就歇斯底里了,我挥舞着手臂,大声的说:我不会赖着你,我跳下火车也不是为ฦ了赖着你。然后我没出息的哭了,我低低的说:我只是忘了你抱着我睡觉的滋味。他一把搂过我,喘着粗气带着哭腔:瑶瑶,瑶瑶,我爱你。我是爱你的。
他几乎是将我夹在胳膊里回了我们的小屋子,房间里空荡荡的。
床上只剩ທ了床垫了,他将我按在床上,要命一样亲吻我,我感觉自己้都要被吻吐了。
我的眼泪已经没有那ว么เ多了,一个ฐ人的眼泪真的是有一定容量的,总有一天会流干。
他搂着我,一寸一寸的亲吻我,他就像个孩子一样边哭边要我。眼泪啪嗒啪嗒掉我胸
口,事隔多年,我仿佛还能ม感觉到เ那泪珠的滚烫。我们熟悉彼此的身体,像是天生配合默契。我看见有妖娆ๆ的花开在房顶ะ,绽放得铿锵有声,我的指甲将小均的后背抓得血痕斑á斑。我们绝望的要对方แ,在光秃秃的床垫上,留下我这辈子最后的激情。
第二天,我一个人平静的去了机场,坐了最早的班机回武汉,那是我第一次坐飞机,我决定一辈子也不再去广州火车站。彼时,李小均香甜的睡在出租房的床垫上,手臂习惯性的摊着,仿佛我还在他怀抱。
七
写到这里,我给一个朋友看这段经历,他没说话,握着打印稿边看边流泪,他
说:那ว些年,苦了你。
我笑,我告诉他,苦才刚刚开始,有小均在身边的日子,再苦也是甜。我自作自受,我用一根叫爱的绳子谋杀了我的爱人。
回到เ武汉,我就丢掉了呼机。搬了宿舍。
小均来过电å话,我没接,我让同学告诉他,我退学了。
小均没来武汉找我,我明白他是累็了,他厌烦了我的任性。我想他,但又刻๑意让自己忘了他,他厌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