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着他的神色,吴氏又搀着他,笑道:“冯老板,这瑾瑜还在房间里等您呢。她为了您可练了好几日的琵琶……”
这样想着,吴氏就又命粗使婆子把月白抬到床上去,再叫林妈妈去拿吃的和水来。
“我早ຉ就说过,你及时将我交出,便什么事都没有。如今,也只是你咎由自取!”月白抬脸,眸光闪过光亮,对着王梨花便说:“你若现在将我放走,还来得及。”
月白无力的躺在地上,牙齿却咬住了舌头。
而林二也和她穿得差不多,粗布衣衫,头发没剪过似的长了不少,浑身上下灰扑扑的,不像个班头,倒像是灾年里逃难的难民。
“师姐,我们好长时间没有一块儿这样了。”躺在被褥里,月白睡在床里头,她和花怜靠得很近。
“林老板是个很好的人。”月白见梁墨瑶问了,便放下手中东西,循着回忆,答道:“他虽是红极了,可和其他一些角儿不一样,一个头面要四五个人抬……也不看轻我这样的小角色,说话一直都和颜悦色的。”
可三爷不还说味道尚好吗?
知无不言么?
梁墨珏默了一会儿,月白的心病来自于谁,他是一清二楚,可应该如何医治?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难过从何而来。
未婚妻?
更何况,三爷为什么要让花怜买蛋糕给她?
按如此来说,陆霄云是安然无恙的,那样就好。
算算时间,如今陆霄云应该是已经到了地方参军了吧?可是她却早ຉ就不在梨花班,反而是到了梁府。
“好啦好啦,那ว就快和我进去吧,我们早点吃完,你也早点回去。”月白心里也怕花怜晚回去会受罚,于是拉着她就往梁府里去。
既有了蛋糕,月白也不好再去小厨房多吃碗饭,干脆一人溜回了房间,将灯点上,把蛋糕放在桌上准备吃。
他才开了口,一阵脚步声毫不掩饰地从衣庄门内传出,眨眼的功夫,一个戴着瓜皮帽、留着齐肩的头发、身穿褐金色大褂的男人就领ๆ着好几个人走出衣庄,男人大概四十上下的年纪,两撇胡须下的嘴上扬着,对梁墨珏一哈腰,“三爷,您今儿得空来衣庄怎么都不通知我们底下人一声?我那热茶和点心还没备好呢,要不然,我现在就让人去买?这冬日里,咱们先暖暖身子,也好做事啊。”
月白却成了头一个?
“我知道这回我给您惹了大麻烦,坏了……坏了您的名声。”月白借着小怀的力勉强站起来,可看着梁墨珏神情浅淡的脸孔,她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对不起三爷!”刚想着做好本职,就犯了这样大的错,月白心中惶恐,忙说道:“对不起三爷,都是我的错,您、您罚我吧!要打要骂都行!”、
小怀应了,转身就朝屋外走去。
月白心里不断发出疑问,她一定要弄清楚班子为ฦ什么会那样急切地离开京都。
那些都是京都中人家点着的灯笼或者电灯光。
月白的心思飘远了。
也不知道从这里,能不能看见梁家。
三爷如今在做什么呢?
是在写字,还是在看账?
她被绑多日,他可否派人去寻,寻不到เ,可有焦急之心?
还是寻了寻不到,就不把她放在心上,继续过着平常的日子?
从那日和花怜分别后,月白隐隐约约知道了三爷为何对她好,可等她这糊涂脑子刚ธ明白的时候,却又身陷囫囵,竟然和三爷见不上面了。
早ຉ知如此,她那日就应该给三爷多倒一杯茶,或是多做一份柳叶糕。
可如今……
梁府那些美好的日子对她来讲,已๐经是过去了。
月白将脖子伸进绳套里,念念不舍地看了看外头的夜色。
如果她会成为一缕魂,那就让她离开芳春院,再回一次梁府,看看三爷吧。
深吸了一口气,月白缓缓闭上眼,脚下决绝的一踢!
凳子倒地,发出好大的声响,这时门口的看守人们听见了,想推门而入,却发现门从里头被锁住了,便都纷纷扰扰起来,吵闹得很。
她的神识倒是坠入了黑暗之中。
门外,看守的几个人都面面相觑,一个小厮用力地拍了拍门,大声对里头喊着道:“喂!里头怎么了!快开门!开门!不然吴妈妈回来了,再给你一顿好打!”
他们刚刚听到了里头的声响,一时间不知出什么事,想要开门,发觉门锁住了,现在一个个ฐ倒都愣了。
吴氏这时候回来了,她摇着腰肢,面上带笑,扇子半遮着脸,陪在一个穿着富贵的年轻男人身旁,正朝这来,口中还说道:“张公子来得巧,新来的那位姑娘啊……”她走到门前,看见几个人发愣的模样,皱起眉,让陪着上来的另一个姑娘顾着张公子,就上前去,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妈妈,里头门锁了,想是那丫头不想让人进去。”一个小厮回答道。
吴氏冷着脸,如今张公子都来了,这死丫头倒来了这招,她哼的一笑,指挥着两个小厮道:“你们俩把门给我撞开,她今晚上是别ี想跑的!”接着又回头去安抚张公子。
两小厮眼对眼,只好听从命令,用尽力气往那门上撞。
两个人一连撞了好几下,这薄薄的门终于被他们从外撞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