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娘虽然对北朝抱有恐惧的心态,但是却不忍心将我一个人丢下。她咬了咬牙,斩ล钉截铁地说:“不行,我们跟你在一起。”
我忽然心生一计。心里暗笑,心想最简单的方法,原来就是最好的办法。
他从怀里摸出一把扇子,打开来缓缓地摇着,说:“这第二个美人嘛ใ,是九王爷的母亲,当年的锦妃娘娘。我年少时和师父一同入宫面圣的时候见过一面,娘娘温婉有礼ึ,笑语嫣然,见过她一面的人,确实很难忘怀。当时我记得皇上在御花园中ณ召见我们,采了一朵牡丹,递给锦妃娘娘,娘娘拿着花,轻轻一笑,那一笑,真是……”
那ว兰叶先生嘿嘿一笑,拖长了声音说:“多谢十六王爷的美意,我兰叶早就立下过重誓,谁肯出半锭金子买我,我就终生跟随。十六王爷这么说,可不是让我背誓吗。不可以,不可以的。”
这人多半是初ม出茅庐罢……若是按照往日我的脾ຆ气,多半就挥手叫他走开,可是以后……我真的不知道我会面临什么เ情况,会需要什么人。少得罪一个人,总是好的。
他提起这段话时,我心里的愤恨越来越浓烈,眼睛里几乎滴出血来,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他背对着十六王爷,看不见他的脸色,我却站在他们两个的对面,月光下看见十六王爷脸沉了下来,依稀与凶神恶煞的九王爷有几分相似,不由得吃了一惊,然后又有些幸灾乐祸,心想且看这人今天要落个什么下场。
他仍旧笑着,说:“不碍事。我们想请郡主移步过去,商量些事情。”
皇叔大叫一声,脸色没来由á地变得惨白,嘴一张,竟然吐出一口血来。我头脑แ中顿时一片嗡嗡声,不知如何是好。那片嗡嗡声中,只听到一个很尖锐的女子声音叫道:“来人哪!来人!”
我低下头去,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一半是委屈,一半是不安。
众人实在忍不住,不少人笑出声来,那公子似乎也隐隐猜到众人是在笑自己,脸色一变,大声说:“我爹爹的老管家在路上得了风寒,他为管家延医,耽误了半日行程,就要来了。你们等着罢。”
那小太监见皇叔有怀疑他的意思,当下着急分辨道:“王爷不知道,那个辽东王脾气古怪着呢,从不要侍女服侍,成天连他的亲信都不能离他太近,更不能进他的寝房,哪怕在战场上也是这样。因此昨天他进殿时,除了十六王爷,其他人都在门外守候。”
“老老实实地说,”月光下,我的声音如同刺骨的冰凌,透出一种寒气:“珊瑚宫的人是不是一直都在跟着我?”
被人解开眼罩的时候,我现自己正是在一个ฐ大厅当中。四周放着许多我从未见过从未听过的宝物,在父皇宫中难得一见的珊瑚宝树,在这里竟然毫不稀罕,随意地摆在屋角作为装饰。地上镶嵌的碧玉砖,都精工雕凿出莲花、宝象、麒麟等图案,看起来让人觉得神驰目眩。当时我才只有四岁多,只觉得来了一个万分好玩的地方,立刻咬着手指头向最近的一颗比我还高、通体镶嵌着许多宝物的珊瑚树走去。
说罢,他并不走出门去,只是背过身子,等我整理衣衫。
我甫一想到这点,便脱口而出问道:“二哥,是谁让你进来的?”
皇叔挥了挥手,说:“枝儿,吃饱了就回房去吧。你今天累了,睡熟些,有什么动静,都别管。”
他讲到เ这里,我心里忽然有些不安,仿佛自己隐约猜到了什么เ,可又不敢说出来。只听皇叔继续说:
刚刚说了这几个字,长明宫中忽然奔出十几个ฐ太监,扑通一声全都跪在我面前,口里大声说:“恭迎公主!”
他这句魔道,自然就是指九王爷了。我不由得朝着那人的背影看了一眼,心想这老者这样当面斥责,难道还会有命活着下城楼么。十七王爷也是一副戒备的表情。只有十六王爷,仿佛并不忧心自己的属下,反而轻轻地拍了拍九王爷的肩膀,低声说:“九哥,莫要伤心了。”
我心如死灰,顿ู时明白,在徐彦的心中,我未必就有那么重要。他如果再知道我是西齐的奸细,恐怕只会提起剑来一剑将我杀了,也决不会犹豫片刻。
我向前走了几步,忽然看见皇叔呆呆地立在长街中央,看着自己的子民不断地被杀、被捆绑带走。尖叫声、惨呼声,充斥着我的耳畔,也必定让皇叔内疚万分。他忽然踉踉跄跄地跪倒在地上,放声大哭。
“黄天羲要来!”一个ฐ挎着青布包袱,领着儿子儿媳以及五六个孙儿孙女的老人含含糊糊地对我说:“小官人不晓事,千万不要进城了,赶快随着我们,逃远些是正经!”
另一个人嘻嘻笑了一会儿,说:“摄政王让你保护公主西行,你小子却着意偷看公主。”
我假装头晕,微微闭着眼睛,看那妇人一下一下为我打扇,心里慢慢合计:她方才竭力劝我离开京城,看来珊瑚宫的人必定是想让我去蜀地。只有找机会自己้离开,乘机甩掉这个仆妇,总之,蜀地是怎么也不能去了。还好此时才赶了一天路,离京城又不是太远。于是点了点头,说:“好。皇叔的这番๘苦心,我是怎么也不忍心辜负的。”
“摄政王还让我转告小姐,”梁益又说,“摄政王让小姐一定要去蜀地,不许回来。摄政王已经宣布公主在寝宫中自缢身亡,明日丧ç。从今往后,小姐就不是南齐的人,只管在蜀地安然度日吧。”
“哎哟,祖宗……不对,小姐,”站在角落里的一个瘦瘦小小的妇人慌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