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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心惊胆颤

正是十六王爷的声音。

皇叔喝下茶,点了点头,小声对我说:“你婶娘๤身上,有你母后留给你的一样东西。这东西事关重大,关系到你的身世,你可得牢牢地拿好了。”

这样想着,身体几乎ๆ都变得麻木,魂不守舍,不知不觉地跟在皇叔身后,再次跪谢圣恩。只听见那ว老者和蔼可亲地说:“这几日天气尚佳,我们明日就上路回京吧。皇上想见见侯爷和郡主,等得着急呢。”

别人笑着,那人兀自不懂,惘然问道:“你们笑什么?”

那ว小太监道:“奴才现在的职务是每日清扫勤政殿,昨日辽东王和十六王爷来清查典籍及奏疏时,奴才来不及出去,就躲在一个ฐ屏风后面,大气儿也不敢出。当时就听见十六王爷说:‘九๡皇兄,明天诏书๰就要到了,只怕是关于皇上和皇兄您商量过的事情吧?’辽东王好像很不高兴,便说:‘圣意未到,不得妄加揣测。’十六王爷反而笑了,说:‘皇兄,皇上早就说过,要对南齐的旧ງ人加意抚恤,长公主ว倾国倾城,如果能与我北朝联姻,这场战事也就变成一桩美事了。’辽东王哼了一声,没说话。十六王爷又说……这后面的话,奴才可就听不懂ฦ了。十六王爷说:‘皇上这次将你派出来,无非是要你不要总闷在辽东,睹物伤人,并不是认真要对南齐的百姓怎样。九哥见机行事,停止屠城,这是再好不过了。如果九哥能够放下往日的事情,再纳一个ฐ……’他话还没说完,辽东王就已๐经打断他,说:‘你再提此事,就是伤我们的兄弟情份。’他这么说,十六王爷就不敢再开口,后来两人拿到大臣的名录,一个一个地评价了一番,决定对谁重用、对谁贬弃,谈得就都是奴才听不懂ฦ的了。”

我话还没说完,他已๐经大惊失色,脱口而出:“这是……百蚁噬?”

当年,越王的女儿被杀死之后,珊瑚党的人竟然堂而皇之ใ地闯进宫中,要求父皇将一个女儿嫁给他们的公子。父皇不愿意与他们为敌,但是他也不愿意将自己的儿女交给珊瑚党。于是他挑了一个最不受宠的女儿,同意他们将她带去给“主人”看。我就是在那ว个时候,被人蒙着眼睛,送入了珊瑚宫中。

他朝我看了一眼,见我尚未穿好衣服,顿时有些尴尬,扶着我进了房间,反手取下床上搭着的一件披风,将我裹了起来,低声问:“你没被它咬吧?”

放他进来……对啊!

他微笑道:“对,枝儿你从小到大总是很乖的……你父皇故世前曾经跟我说过,日后要为你千挑万选一个文采武功、家世人品无不煊赫的好郎君。你大哥在位时,总是分外留แ心世家子弟中有无合适的人选,挑来挑去,却总觉得那些人配不上他金尊玉贵的公主妹妹。唉,如今……只怕叔父是办不到了。”

皇叔叹了口气,扶我起来,然后说:“这些事情,原本是只能对国君讲的。你皇爷爷当年要我和你父皇立下誓言,说是齐家今后,代代相传这个秘密,与大位一同承继。但是如今……如今我们命如蝼蚁,为了不让这个ฐ秘密失传,皇叔只有先告诉你了。”

他抬手从腰间取出一个环形的玉饰,仿佛是女子所佩之物,微笑着说:“这是从徐将军身上搜出来的。他贴身带着,恐怕不是普通的情谊。这玉质不佳,匠工也不精细,我看必定不是公主之物。而且我听说徐将军出身富家,他的母亲和姐妹也不会佩戴这种东西。”

十七王爷自从被九王爷挫败之ใ后,一直气呼呼地站在旁边,后来听见九王爷下令停止屠城,气愤稍平,这会儿便对那又高又瘦的老者说:“钱๥万贯,你来得正好,益州ะ城中杀戮了这些时候,定然有许多伤者,你同我到เ城中去巡查一番。你懂医术,待会儿本王就要倚重你了。”

“徐将军,”辽东王缓缓地说,“我敬重你是个忠君爱国的汉子,有心要饶你一命。我也不要你归顺北朝。只要你朝我求恳一句,我就放了你们;如若不然,只怕连公主的命也保不住。”

当年的南齐,也是这般对待西赵的子民吗?

紧接着,一团绳子被扔在地上,廖婶大声骂道:“小姐逃了,你们难道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那两名侍卫仍旧在慢慢地踱步,靴子在地面的木板上静静地出沙沙声。单调的声音,让人昏昏欲睡。

想到这里的时候,情绪激动,加上昨夜没有休息好,觉得有些头晕。那妇人连忙扶住了我。就在这一瞬间,我无意中瞥见她袖子里的手肘上戴着半片铁镣铐,另外一半,却是用金子镶成,金光闪闪。

南齐宫里,必定还有西赵的人,而且我不知道。

皇上……不是摄政王,就是皇上,我对南齐,总是欠着命的。

城破之后,南齐的人不明真相,听说公主被关在冷宫中,东阳王便亲自领兵来迎接。他们见我虽然稚嫩,却认得出皇叔东阳王,还叫得出一些后妃的名字,又在西赵宫中ณ饱受虐待,一副自小便没有吃饱过的样子,于是连一点疑心都没有,整整养了我十二年。

“不用了,已经指定了几位老宫女去为公主准备衣饰。”那小太监一口回绝,竟然自作主张地高声吼道:“起驾!”

侍女们听了此令,一溜烟地奔了出去,取了个黄色的绢包回来。

“青枝,扶我去歇息一会儿。”大哥说。

“明喜公主”这四个ฐ字落在我耳朵里,不下于一个炸雷。我大惊失色,差点掉下马去,他收紧手臂,搂我坐好,关切地说:“郡主累了么เ?小心些,恐怕还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