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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姥爷的故事(上)

如果姥爷没生病,这种事都是他老人家去解决的,竹竿捅电闸嘛,简单的很,可是除了他,村里别人谁也不会去管的,因为那是姥ณ爷的工作,也是姥爷的权威,别人可不敢瞎捅,要说电在当时是好东西,可也๣是害人的东西,万一出事,谁也负不起责任。

在东北的旧习俗里,在死者的弥留时刻๑,死者须穿上寿衣。需贴身穿白色的衬衣衬裤,再穿黑色的棉衣棉裤ไ,最外面套上一件黑色的长袍。整套服装不能够有扣子,而且要全部用带子系紧,这样做是表示"带子",就是后继有人的意思,而且衣服上不能有口袋,避讳“袋子”这个词,为的是不让死者带走任何一代人。

话音刚落,就见孩子立刻脸色大变,瞬间变得黑青,嗓子里发出咯咯的声音,眼睛看着就往上翻,孩子爹吓坏了,起身喊人的片刻๑功夫,孩子就断气了。事已๐然如此,也没办法,好在孩子还小,出生后又一直怪异,倒也没太悲伤,给孩子处理完后事一算账,所花销的钱刚ธ好是欠的那笔赌债钱。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荒野村口,一株怪异老树,一人一狗相对哀嚎,更怪异的是这狗还戴着草帽,双腿乱蹦,这场景着实是诡异啊。

远处忽然传来了人声,有许多人在喊我的小名,脚步声乱哄哄的喊成一片,估计村里人出来找我了。

那怪物见有人来了,料到เ事情不妙。

“呸”

它猛的一甩头,吐出了什么เ东西,恨恨的盯了我一眼,几下扑到那棵槐树后面,一转就不见了。

这时前面手电光乱ກ晃,脚步声连成一片,我从地上费劲的爬起来,只见姥爷和一群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眼见自己彻底安全了,我踉跄跑了几步,扑的一跤摔倒趴在什么东西上,我抓起来一看,正是怪物的那顶黑色草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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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醒来后,已是第二天的下午。屋子里静悄悄的,姥爷手里捏着旱烟袋,默然坐在我身边,一个脏兮兮黑乎乎的草帽扣在他旁้边的桌子上。

我怯怯的跟姥爷说了事情的原委,姥ณ爷用手敲着桌子,若有所思,没有说什么,而是给我讲了个他在解放前遇到的一件事,也可以说,是姥爷的一个ฐ故事。

那是在解放前,这一带,是日本鬼子的占领区,那ว时候姥爷还正年轻,不幸和村里几个年轻人一起被鬼子抓了劳工ื,在辽宁锦州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给鬼子修工事,筑炮楼,没事的时候就干些杂活,虽然饱受欺凌,但好歹留了条命在,早晚也能有口糙饭吃。

日本鬼子养了很多猪,当然喂猪的活都是中国人干的。有一次鬼子要给发情期的公猪做阉割,俗称“煽猪”。可当时没人会这个技术活,于是就把中国劳工ื集合起来,问谁会煽猪,煽的好的可以给大米饭吃,馒头猪肉大大的有。

当时就有个姥爷同村外号叫刘大皮鞋的汉子站出来,说我会煽猪,鬼子很高兴,给了他一把刀,猪上了绑绳,固定在案板上,准备煽猪。

结果刘大皮鞋一刀下去,不知是捅错了地方,还是方法不对,那ว猪哼哼叽叽的挣了半天命,居然就一命呜呼了。鬼子当然很生气,猪还没养大,怎么能死。凶残的日຅本鬼子就用了一条麻袋,把那刘大皮鞋装ณ在里面,两ä个ฐ鬼子抬起来用力扔,人就重重的摔下来,然后再扔,再摔。

鬼子边摔边问:“你地,会不会煽猪的干活?你地,死啦死啦地!”

刘大皮鞋在麻袋里拼命的喊我姥爷:“张殿阁,快求情啊,乡亲们求情啊,太君饶……饶命啊……”

大家吓的都缩了头,姥ณ爷虽然心中不忍,也只能一闭眼睛,日本鬼子会听中国人求情么?没事还弄死几个ฐ玩呢,这时候谁敢说话啊。

这家伙其实压根不会煽猪,只是以前见过,以为挺容易,想侥幸试试,如果成功了就可以讨好日本人,少受点罪,结果失手把猪捅死,还好当时日本人急缺劳工,刘大皮鞋才侥幸留了一条命,却因此留下了终身的残疾。

后来过了两年,苏联红军打跑了鬼子,老百姓很是高兴,都以为终于捱过苦难的日子了,可那些号称是红军的苏联毛子,比日本人也强不了多少,在当地抢掠百姓,**民女,也๣是坏事干尽。不过这时姥爷已经跑了出来,一路靠讨饭往家赶。

姥爷在走了半个多月之后,终于走到เ了哈尔滨境内的一个地方,遇见了一件蹊跷事。

这个地方,已经离姥爷的家乡不远。姥ณ爷路过这里的时候,正是当地镇压反革命,村里的恶霸地主张万德因为在日伪时期给日本人做事,欺压良善,无恶不作,日຅本人被打跑了,他就被揪了出来,一番批斗后,枪毙了。

几天以后,同村的一名妇女王某就得了一种怪病,类似现在的精神病。这病很奇怪,王某整个人的言行举止和嗓音都变了,变得和死去的张某几乎ๆ一样,经常说些张万德以前自己家里的事,而且该妇女一看见抓他(张万德)的那些民兵、村委会干部ຖ就破口大骂,弄得大家谁见了她都有点害怕。

更奇怪的是张万德生前好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