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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妈妈的笑容

蒋肖的心一下子怦怦跳了起来,他完全没有想到才一个星期,这个女孩居然知道了自己的名字?还主ว动出声请求他的帮助,这是蒋肖在心里多么期待的事情啊!

但这些让他有得意感觉的表情他从来不敢在脸上有任何表露,不论是家里还是学校,他必须小心地控制ๆ自己,千万不要流露出任何和自己้黄皮肤以及与学习击打音乐任何不相符合表情或举动出来,否则,不论是那ว些和自己肤色不一样的小孩,还是妈妈都会用不同的方式告诉自己:后果很严重也很可怕!

少年不敢走学校大门,因为现在已๐经上课了,如果自己้走大门的话,那么那ว个粗壮的警卫是不会介意“小小的”惩罚一下自己违反学校校规的行为的。

少年僵硬的身体在黑人小子喊话以后,明显有点迟疑和犹豫,但就这一下的犹豫马上招致了那几个黑人小孩的不满,让他们为ฦ此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所以他们很愤怒,虽然就算少年乖乖的听话他们也๣会找出其他让自己愤怒起来的理由。

一道黄色的尘土从瞄准镜里出现了,蒋肖开始放缓呼吸,让身体尽量放轻松下来,减少一切不必要的动作,包括心跳,他的心跳必须ี缓慢而稳定,就像自己้鼓点一样,按照自己้的意愿,接受自己้的指挥慢慢的跳动。

但现在,他就真真实实的趴在这里,趴在这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地方,等待去杀死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和自己毫无冲突的人,而且还是必须杀死,别无选择。

蒋肖将自己的鼻子贴近了窗户上的玻璃,从口腔和鼻孔里呼出的热气很快就在玻璃上凝结成了一层碎碎的水雾,窗外闪烁的霓虹灯也๣变的模糊和变幻出各种奇异的颜๨色出来,波光流转,漂亮极了。蒋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雾气和那些在水珠上不停流转的梦幻般的颜色。

从很小开始,确切的说从蒋肖被妈妈开始反锁在家里开始,蒋肖就养成了趴在窗户上等妈妈的习惯,他的玩具大军也会在这个时候陪在他身边,他模拟着指挥他的大军向外面街道上每一个假想敌进攻,尤其是那些欺负他的小孩,当然,在这里,每一次都是以蒋肖的玩具大军完胜结束战斗。

但今天,蒋肖的玩具大军没有陪在他身边,他一个ฐ人孤零零的趴在窗户上。

当教堂里的钟声准时敲响了以后,蒋肖赶紧把视线转移到เ了大街的转角处,因为妈妈就要下班回来了,蒋肖的心一下子扑嗵、扑嗵紧张的跳了起来,手心里甚至开始微微发烫渗出了潮湿的汗水,他还在犹豫不定,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妈妈说晚礼ึ服的事情,他紧张极了!

一直到妈妈从街角拐弯那ว里出现,走过了街道,进了公寓的大门,蒋肖脑袋都是一团糟的没有下定决心。

“喀嚓”一声,门锁传来了一声轻响,妈妈已๐经开门进来了。

蒋肖犹豫的从窗户前慢慢的走到了客厅里另一端的房门处,他心里就像有两个小人在不断的打架争吵,一个说快点跟妈妈说啊!妈妈会同意的,另一个则在坚决的反对。

蒋肖矛盾极了。

走到门口附近的时候,蒋肖看见妈妈正靠在墙上,腰都没有弯,就用两只脚在互相踩着鞋跟,把脚๐上的靴子脱๳下来,两只漂亮的眼睛紧ู紧ู的闭着,脸຀色很难看。提着皮包的手上又多了一个ฐ创น口贴,应该是今天妈妈工作的时候手又受伤了。

妈妈没有打开玄关处的壁灯,她就站在门口的黑暗里静静的靠着墙,似乎这一刻的安静都让她很舒服。

蒋肖望着妈妈,他嘴唇抿的很紧,手指在用力的互相挤压着,后来蒋肖咬了咬嘴๨唇,伸手帮妈妈打开了走道上的灯。

“妈妈。”

妈妈抬起头,睁开了眼睛对蒋肖轻轻笑了一下,一边从背靠的墙上站直了身体,一边用轻松的口气说:“宝贝,饿了吧?妈妈马上给你做饭?你怎么没有看电视?”

她的轻松掩盖不了脸຀上的那ว份疲惫,她走路的脚๐步还有点发飘,但她脸上始终在保持着轻松的笑容。

妈妈把包往客厅里的沙发上一丢â,回过头来对蒋肖说:“蒋肖,晚上想吃什么?妈妈帮你做。”说着妈妈就系着围裙进了厨房,忙着给自己准备晚饭。

蒋肖随口答应了一句,但他眉头皱的紧ู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了妈妈丢在沙发上的皮包,一点儿也移动不了了。

他的手指动了好几下,但他很快又压下自己的冲动,此刻他对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充耳不闻了,全部的身心都用了内心那个矛盾而艰难的抉择中去了。

最后他还是抵档不住内心对晚礼ึ服的渴求,准确的说是对自己第一次体面的出席爱梅林生日晚会的渴求,他颤颤๶巍ณ巍的把手伸了出去,两只苍白手指轻轻拧开了妈妈皮包上的暗扣……

直到把钱๥放进了自己้书包,蒋肖赶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房门紧紧的关上了以后,他才靠在门上大大的出了一口气,全身也立刻๑放松了下来,但很快一股强烈罪恶感带着与之ใ一起的羞耻和内疚涌上了他的心头,并立刻紧ู紧的积聚在他的整个胸ถ腔迅速膨胀,让他全身有一种发麻的感觉。

蒋肖猛的打开了自己的房门,飞快的跑了出去了,他先到厨房门口看了一下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