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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虽不忍心在沈经纶的伤口撒盐，但想着母亲和弟弟，她清了清喉咙，对着紫兰说“你应该知道，表姐夫何时续弦，娶谁为妻，全在他和沈老夫人，确切地说，只在他怎么决定。”她停顿了一下，又道“你很清楚他和表姐的生活习惯，其实只要他还念着表姐，又看到念曦被照ั顾得很好，自然不会急着续娶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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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晚饭在沉默的气氛中结束。面对碗中的劣等糙米，曹氏不敢抗议，陶氏也没有多言。众人就着青菜豆腐用完一碗饭，各自散去，唯有何靖落在最后，轻轻拉了拉何欢的衣角。
何欢刚说完，门外已经没了声息。曹氏原本只是假哭，见陶氏并不理睬自己，又想起儿子居然唤她“姨娘”，不禁悲从心生，眼泪哗哗往下。她坐在地上哭了一盏茶时间，眼见何欢自顾自悠闲地喝茶，只能ม慢慢止了眼泪。
“别整天哭哭啼啼的！”何欢不悦地责备，检查屋内的家具摆设，随口问她曹氏的情况。
“靖儿是我的儿子！”
何欢并不理会她的叫嚣，转而对陶氏说“大伯母，您应该知道青松观吧。我猜想，等表姐入了土，沈大爷一定会去那里小住。到时我去探望姨奶奶，自然能ม与他说上话。”
“这事不劳曹姨娘费心。”何欢居高临下斜睨曹氏，“曹姨娘，若是你不想回娘家，也可以签下卖身契。”
陶氏隐约觉得不对劲，讶异地看她。
白芍急忙站起身，弯腰扶起林曦言，忧心忡忡地问“小姐，现在怎么办？家里正等着您买米回家呢。”
焦急的呼唤声渐渐离她远去，下体的疼痛慢慢消失。她隐约听到稳婆说她大出血，恐怕不行了。她不能就这样死了。她还有母亲，她还有儿子。她好不容易嫁给沈经纶，她不能就这样离他而去。
何欢得知他回来，急忙招了他进屋，问道“姨母和表弟可好？”话音刚ธ落又急忙补充“姨奶奶呢？她和张婶在青松观住得可习惯？”
张伯被何欢敲打过之ใ后，再不敢怠慢，恭敬地回答“回大小姐，姨老太太一切都好，只说道观的饮食甚是清淡。另外，她让小的转告大小姐，若是家里有什么เ事，可以遣人给她送信。”
何欢不置可否，心中却是一片敞亮。想来上次沈经纶亲自帮魏氏读信，让魏氏觉得此法可以亲近他。她也不想想，沈家的丫鬟小厮，有资格出现在主子面前的，哪个不识字，不会背几诗。若是她们一再提醒沈经纶，何家连个识字的人都没有，岂不是更让他看轻？
张伯见主子不语，接着说道“大小姐，小的本想向林大太太磕头问安，但观里的人说，林大太太和表少爷住的小院由á沈家的下人打理，就连饮食茶水也都是沈家准备的。”
“这么说来，姨奶奶所言‘饮食清淡’，这是意有所指？”何欢轻笑。在她看来，青松观内的种种确实是沈经纶的行事做派。有他在，她根本不需要担心母亲和弟弟的安危。
何欢又问了一些青松观内的琐事，正要命张伯退下，他突然说“大小姐，有一件事小的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张伯想了想，避重就轻地陈述“小的离开青松观之前，我那口子告诉我，上午的时候，她看到一个人影离开姨老太太的房间。她一时好奇，就跟上去瞧了瞧。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她觉得那人很像三太太身边的兰妈妈。”
何欢自然记得兰妈妈，她是邹氏的陪嫁，更是她的心腹智囊。当初ม，真正的何欢没有少吃她的暗亏，就算是小韩氏，也几次被兰妈妈气得在屋子里抹眼泪。她为何去青松观见魏氏？
想到何柏海书房中的那两ä幅画，何欢心中ณ一凛，奈何无论她怎么回忆，都无法找到兰妈妈和魏氏之间的交集，她只能问张伯“张伯，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三年前分家，只是让三叔父分出去单过，还是大房、二房、三房彻底分开了？”按照曹氏所言，二房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