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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对着伙计摇摇头,正色道“这位小哥,我素闻你们永记当铺价钱公道,童叟无欺,这才命管家特意请你们过来看看。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死当,一百两,你回去请示你们掌柜的,再给我回话吧。”白芍听到主ว子一开口就是一百两,吓了一跳,不过当铺的伙计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看了何欢一眼,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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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洗了脸,换了干净衣裳匆匆推开院门。“小姐。”她低唤一声,眼眶立马又红了。
曹氏和陶氏一人扯着何靖的一只手臂,相互怒视对方。别看陶氏平日里都不敢在魏氏面前大声说话,可这会儿,曹氏的一声“母子”激起了她的熊熊斗ç志,一旦她失去了这个儿子,她就什么都没有了。事实上,曹氏又何尝不是把何靖看成自己唯一的依靠。
魏氏一听这话,老脸涨得通红,怒道“你这是要赶我走?你可真是有良心,就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
曹氏闻言,坐在地上冷笑,鄙夷地奚落何欢“沈大爷是你想嫁就能嫁的吗?只怕你把自己白送给他,他也不屑看你一眼。”
“大伯母。”何欢行了一个ฐ礼,反问“您真的想知道我去了哪儿?”
“扶我起来。”林曦言重复。
“大奶奶,大奶奶!”
陶氏猛地抬头,愤怒地质问“你这话什么意思!不如你索性送我去尼姑庵吧。”
“若是大伯母有心出家,这也没什么不妥。”
“你!”陶氏气得浑身颤抖,“你忘了是谁教你读书认字,是谁在曹姨娘动手打你的时候护着你……”
“大伯母,这些事我不敢忘,所以你想要怎么样,我都尊重你。”
陶氏用力拍打胸口,大口喘气,眼泪一滴一滴滚落。她是书香世家的大小姐,她是何家的长媳,如今却沦为市井之徒茶余饭后的谈资。她怨,她恨,她却无力改变什么。
“大伯母,如果你实在看不惯我的所言所行,你想回娘家也好,想要与二房分开独过也罢,我都听你的……”
“你说什么เ!”陶氏“嚯”地站起身,睁大眼睛忘了哭泣。
何欢看了她一眼,不疾不徐地陈述“若是大伯母实在不喜欢我,我可以带着姨奶奶、曹姨娘搬出去住,我唯一的要求,靖弟仍旧是你的儿子,可以替你养老送终,但平日里他必须和我一起过日子。我不希望他小小年纪,终日对着你的眼泪,养成阴郁的性子。”
陶氏气得头晕眼花,手指何欢的鼻子,喉咙里却不出声音,只是“嘭”一声跌坐在椅子上。
何欢站在陶氏身前,冷眼看着她,没有说话,更没有上前搀扶。
陶氏好不容易止了喘息,失望地控诉“你惹出这么多事,怎么เ还不知错,你是不是想让全家陪着你一块死,才会消停?”
何欢不答反问“大伯母,如果我猜得没错,您顾ุ不得穿上外衫就找我兴师问罪,是为了大门外的捕快吧?您如此气急败坏,您知道到底生了什么เ事吗?”
陶氏局促地扯了扯衣服,义แ正言辞地说“不管生了什么事,你惹来官府的人,就是你的错。你要知道,生不入公门,死不入地狱……”
“所以大伯母的意思,我们应该任由地痞流氓敲诈勒索,把家里仅有的银子全部夺去,然后我们一家人活活饿死?”
陶氏愣了一下。她并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只是在窗户后面听到曹氏说,大门外有捕快看守,叮嘱何靖不要走出大门。
“大伯母,别人说生不入公门,是害怕官府黑暗……”
“总之,官府就没一个好人,你大伯父就是被林捕头害死的……”
“据我所知,林捕头只是奉命带大伯父回衙门问话……”
“什么问话!”陶氏一下抬高了嗓音,“是他们诬陷你大伯父走私,把他活活折磨死的,他们都是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