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依旧跟那时一样热情,上来打完招呼后,就开始非常熟识地分享,她这些年用喻棠当时三年风雨不变往这里跑的事迹激励后来者的故事。
“我爸妈他们平时就管不着我,我哥他们日理万机,你别担心这个。”
美目一翻,就差没直接说出对这两个人的不信任了。
这跟有人用手术刀直接地剖开秘密,告诉你他早就知道没什么分别。而这原本也该是从前关系里心知肚明却从不挑破的秘密才对。
他的语气依旧平静,说法却变得无理取闹:“把过去全部抹掉,这不该是现在这个阶段的做法。”
喻棠没什么异议。她还是懂尊老爱幼这个道理的,因此点了点头,显得很配合。
因为曾经有过严å重的心理疾病,于晴曾经万般嘱咐,让他如果可以,在相处时密切注意喻棠日常中ณ的状态变化。
刚ธ才的谈话像是短暂的梦境。
这让喻棠有些羡慕。
终于听到了预计中想听的话,薄越并没有显露出一点不对。
非常适合动手的时机,也是只有精心计划过的人,才能ม瞄准的空袭。
事情都还在掌控的范围里,包括他想要的人和事情。
喻展文忽地坐起了身。他看起来有点惊愕,桃花眼微微一瞪,对着面前的人。
这么多年,喻棠发现自己竟然都不知道对方是一个射|击爱好者,且还是个中好手,发发中靶。
李嫣云也不是全然不知道考虑,她压根没动喻棠平日里放工作资料的书柜和电脑แ,只是恶狠狠地道:“帮你把薄越那傻|逼送的东西全找出来扔了!”
薄杉沉默了一下,为难了一会儿,才终于叹了口气,顺从地把事情交代清楚。
他形容的非常夸张,喻棠却是停了一下,转身对他说:“爸,能请您先出去一下吗,我想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彻底说清楚。”
她开始还尚且能坚持地坐一会儿,后来想起自己曾经跟小姐妹躲在走廊里对着客人猜测有钱没钱,遇见吝啬点白水的,总会肆意嘲笑一番后,是彻底坐不住了。
他忽然朝另一侧投去一道目光:“你没什么要说的吗,糖糖?”
她做完动作的同时,喻展文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掺杂了一声冷笑:“你说还是我说。”
可惜这份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喻展文的电话就好像算准了一样,卡准时间打了过来。
“您这儿又松快,又大方,可不好找这样的兼职。”
冰冷麻木的青年死神注视着她,露出诡异的笑容。
行事作风不动声色,手段凌厉,硬生生把人最不堪的事情全部剖开到公众视野里,从来不知道忍这个字怎么写。
他这些年学了一套装模作样的好功夫,在家人面前一样装得如鱼得水。
刚停了一秒,薄越就直起了身,没再靠着她,反而是侧过身,若有所思地望了过来。
这种幻想的场面在梦里都从未出现过,可是刚刚那ว一瞬间,却真实得恍如昨日,仿佛真的是存在的事实。
可现在什么都没了,想找回来,也不是时候。他微微垂眸,收敛了动静,不露痕迹。
秘书当时在旁边候着,欲言又止,被他一个淡淡的眼神就警告地收回了动作。
喻棠主ว动提出请求的时候不多,大多也从不让人为难。薄越按灭了手机屏幕,又抬头看向桌子对面的人,神态轻松。
薛泽齐体态标准,五官凌厉,身材修长,皮肤微黑。
喻棠反应了一下,才意识道对方是指的上次那番“红杏出墙”言论,无奈地想张口说点什么,又被李嫣云用眼神控制住。
薄越感觉到自己第一时间弯了弯唇角,无声地默念,唇齿之间夹杂着些微绵长的迷幻。
“小白?”
和那时候比起来,明明这时候已经是天差地别的好日子,可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进宴会前,薄越对她说,没人敢招惹你,出了大门,他拉着她,少爷气变成了孩子气。
可无论如何,这对姐弟倒是关系真不错,上回还单独吃饭,家庭关系听起来挺让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