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谧发了会儿呆,一股倦意涌了上来。昨天晚上一宿没睡好。喝了点酒,走着不觉得,这么一停,还真是有些困。
“你要干什么?”她问。
“回国后一直在宁城。”
柳谧不以为然,“一则ท越是有身份的人,越不愿在这些事情上被人抓住,你真不愿意,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现在是法治社会,这种事情一栽一个准,没人犯傻;二则ท我每次都会装作和男朋友打电话,表示有人知道我目前的去向。”她说的都是表面理由。其实对于她来说,安不安全,她也不是那么在意。她那个时候就像一个ฐ亡命之徒,如果有人惹她,无非就是自己้点了个□□桶,她能不管不顾地豁出命去捅刀子。是的,她包里常年带了一把刀。还有一根琴弦。是她当年那ว把琴中拆下来的。拆的时候,仿佛是在肢解自己的爱人,抽其肋骨,携带在身上,哪天刺入别人的胸ถ膛。
如果这可以了结,她愿意这样还给他。
“不清楚。你可以去派出所问一下。看您有托运的行李,我们会通知地勤把行李留下来,提醒您收好。”
柳谧哦了声,“我还以为是我同学。”停了停,她说,“你怎么เ来了?”
连浙看着她,“连湘让我来给你收尸。”
柳谧仿佛眼睛睁累了,重新阖上,嘴上说,“没死成,你不用收了。”
她听见连浙的脚步声,然后是门响,她以为他出去了,又睁开了眼,自己้小心的翻身下床,急匆匆的扭开洗手间的门——
人是一个奇怪的动物,虽然知道自己这是碰上了尴尬场面,但还是不由自主ว的把目光往某个地方落一下,仿佛大脑越是提示禁忌、下意识的越是非要看。但被观看的那个人在看观看者时,焦点只有一个,就是她的眼睛。
柳谧的脸腾的红了,“对不起。”她关上了门。
连浙再出来时头发上滴着水,柳谧说,“谢谢你来看我,不过我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刘锦扬是谁?”
“我同学。”
话音才落,刘锦扬推门而入。他瞄了眼沙发上的连浙,转向柳谧,“谧谧,醒了?”
柳谧让这称呼叫的一阵恶寒,刘ถ锦扬自顾ุ自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样?昨晚睡得好吗?”
“嗯,还行。”
刘锦扬拖过早ຉ餐盒,把保温桶拿出来,“这里面是鲜虾粥,刚好两人份。”他把早ຉ餐一样一样的从食盒里拿出来,把粥倒出来,香气弥漫,立刻为病房增添了一点温馨的气息。
柳谧不自觉的瞟了眼连浙,目光无声,莫名让柳谧一哆嗦。她挤了点笑容出来,“我给你们介绍下?他叫连浙,他叫刘锦扬。”
连浙听着这名字,笑了下,“难道你介绍我的时候,前面不应该加个定语:你干爹的儿子吗?”
刘锦扬的脸变了,“你什么意思?”见连浙不理他,就转向柳谧,“他是什么意思?什么干爹?”
柳谧咬着嘴唇,盯着连浙不说话。刘锦扬又问,“柳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连浙拿起沙发上的西装ณ,出去了。
刘锦扬放下早餐,“柳谧,你说话啊。”
柳谧抬起头,“没怎么了,女孩子在孤苦无依的时候认个干爹,不是挺正常的事吗?”
刘锦扬扬起了手,“你!”他的手停在半空半天,转身而去。
果然,自作孽、不可活。
柳谧自己换了衣服,打算出门买手机。才往等出租的人群中站着,一辆奥迪停在她面前。她执拗的不上车,他隔着车窗说,“你别让我下去拖你。”
她仰起脸,“上次是欠你的,这次我们扯平了。再用强,你试试。”
他推门下车,不顾她的踢打,把她抱起来,扔进车里,发动了就走。她爬起来,“我要去买手机。”
他不说话,却并没有往城外开的意思。她有点放心了,不是让她回宁城就好。
连浙直接开去了商业区。柳谧选了个最便宜的手机,把卡安上去。一开机,瞬间涌进来很多短信,都是秘书台发来的漏接电话提醒。她翻了下,除了连湘的,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的。
柳谧心里涌起一点愧疚,刚才的火气也消失大半。
沉默的上了车,沉默的回了医院。他仍旧在沙发上坐着,用着从车里带回来的电脑แ办着公。柳谧先给老余发了条微信,说自己挺好的,明天就可以住院,让他不用担心,又琢磨怎么再找个长租公寓。
“小谧姐。”连湘高声叫着推门而入,看见连浙一脸的阴沉,就吐了下舌头,“哥,你还在啊?我还以为你回酒店休息了。”
连浙继续低头办公,连湘笑嘻嘻的走过来,“小谧姐,你没事吧?昨天你吓死我了,怎么回事啊?”
柳谧说,“不是什么大事儿。坐朋友的车,出了点意外。昨天手机坏了,也没能和你说一声,其实是小事儿。”
“出车祸还小?”她拉着柳谧的手,“小谧姐,我当时真的要被吓死了。昨天我就要来,我哥非不让,还特别凶。也不告诉我是哪个ฐ医院,我想来也没有办法。直到半夜收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