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回答疼或者不疼有什么区别呢？反正已经过去很久了。”
但这会儿为时已晚，江澜毫无公德心的把烟往窗外一丢â，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响。门口窃窃私语的人顿时噤声，心惊胆战的看着她从里面打开门，漫不经心的往门框上一靠。
徐光身上的伤其实算重的，其他人身上至多落了点灰，模样看起来惨罢了。他们一直跟npc待在一起，那ว些炮火就算瞄准他们也带着顾忌不敢肆意妄为。程月疏擦了擦宋凉脸侧的脏污，他头发松松散散的随意扎在后面，一看动手的人就很敷衍。
又任他抱了一会儿，身上的力道卸去，程月疏支起身子，因为急跑而弄得有些凌乱的发梢上沾了点破开烟雾笼罩洒下来的阳光。耳畔的炮火声尚未停歇，可宋凉却只能听见眼前的人低声说。
接着明亮灼眼的灯光，程月疏终于看见了大厅里的情形。病人们像是木偶一样低着头站在餐桌旁，脸上的表情空洞茫然，他们面前的餐桌附近倒着十几具尸体，有大人，但更多的是下午跟他一起玩过捉迷藏的孩子们。
脚下的地面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眼前的景象断裂开似的显现出两半截然不同的画面。废墟鲜血和干净洁白的走廊墙瓦钩织成一幅讽刺照ั片。易教授站在照片中ณ央，像极了超现实主义แ电影海报中的主角。
“程哥？”
“出了什么事？”程月疏暂时收敛了思绪，温和的开口询问。
程月疏道：“别ี担心，不需要担心。”
“也该停一停了，在这么下去我都要被逼疯了。”易望并没有接收到他的意念，而是被硝烟呛的捂着口鼻打了好几个喷嚏。这片土地像是被太阳遗忘了，风吹的人遍体生寒，易望忍不住抱着胳ฑ膊跺了跺冻的发麻的脚，“也不知道他们什么เ时候能找到方法来救我们。”
她凑近了一点，从袖子里摸出一张老旧ງ的照ั片平放在桌上暗搓搓的推给程月疏看。
指南顿时紧ู张起来，“程程，你不要答应他啊！”
“南南，这里是……”程月疏ຕ接过了小女孩递过来的花，对方แ立刻๑开心的冲他笑了笑然后跑开了。
雾散风歇，这座充斥着阴霾的小岛迎来了第一道光。
虽然游戏中不会像现实那么困难，但程月疏ຕ还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从花圃中挖到了他想找的东西。
粗略估算了一下从这里到洗手间的距离以及即将要负担的重量，宋凉知难而退，对程月疏道：“帮我打桶水过来。”
沈岫道：“也是，我还头一次见他那ว种表情呢，之前被针对都没见他这么生气过。”
枪口被人压下，徐光站在他们两人中间开口道：“不好意思，我们的队友受伤了，现在恐怕不是聊天的好时机，如果你们执意要挡路，那么เ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合理怀疑你们是要故意害人终止游戏？”
程月疏道：“早ຉ上之ใ后就没瞧见了，你找她有事？”
10่月1้7日，天气晴。
迷蒙中他又动了动，身上突然传来一阵温暖。理智终于没有再理会他的挽留，没让他思考这究竟是哪里来的便睡了过去。
连npc都还没见到，就已๐经有人死了？
程月疏倒不是很饿，所以也没急着过去，就这一转眼的功夫，他看见宋凉关上门之后捻了捻指尖。
“南南……他刚ธ刚喝了多少？”程月疏ຕ把人扶正了，除了眼角有点泛红外，他跟完全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真不知道他是装ณ的还是真的醉了。
短暂的对峙后，躲在最后面的女孩突然走到了他身边，伸出唯一完好的那只手扯住了他的衣袖。
程月疏在他身后跟着，“你要去哪？”
但他好像并不在意这点疼痛，只闭上眼睛算了一下自己้现在的位置。
从那个黑色的空洞中，还不断地有东西爬到地面上来，他们样子奇怪，但没有一个到这些玩家身边来。他们仰着小脑袋，张开一张张腥红的嘴爬到女人身边，纷纷伸着手祈求一个拥抱。
也就是一瞬间，水面重归平静。
程月疏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南南，你全名叫什么来着？”
打着呵欠的女人衣衫不整，转过身来的时候露出大片白花花的胸膛，心不在焉的把衣服从水里捞出来拧了拧搭在栏杆上。那ว栏杆原本应该是供人们茶余饭后锻炼消食用的，只可惜从来没被临幸过，只好成了住户们的晾衣架。
“不用，算是还你人情。”宋凉下手极快，这种时候越是犹豫对方越受折磨。刀锋擦过皮肉留下一道伤口，黑红的血液不断的流淌出来，疼痛倒是减轻了很多。直到血液渐渐变成正常的红色，程月疏才长舒了一口气靠在墙壁上。
程月疏低笑了一声，穿过人群走到他身边说到เ：“我们也走吧，外面起风了，说不定雨还会再下起来，继续待下去的话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小晏？”郑敛突然疑惑的望向三层唯一敞开的那扇窗，何晏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恐惧一样跌跌撞撞的后退，眼看着就要仰头从上面栽下。
不过郑敛倒并没在意他，躬身提着袋子趿拉着脚步走了。程月疏也拎起剩下的两袋，回头往女人出现的地方回头看了一眼，不过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白色窗纱被风卷到外面。
程月疏：“？”
他微微勾了勾唇角。
指南沉默了一瞬：“准许。”
沈岫：“当然是因为ฦ疼啊你傻吗？”
“拿出点活力来嘛少年！你可是已经到了d-10层了哦！”
“这是……”程月疏拿起书本，字迹中ณ断在一个仓促的句号上，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