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去年周天和被人砍了手指,那周老汉就敢一个人拎把破斧子,颤颤巍巍的跑去赌坊找人拼命。可惜年纪老迈又势单力薄,反倒是被赌坊的人打个ฐ半死。于是他又血糊糊的跑到衙门里来鸣鼓喊冤,那股子难缠劲让我至今记忆深刻。
就在花怜月胡思乱想间,还是霍连诀打破沉默,率先道:“那ว日你走的太急,并未听我将话说完。今日恰好趁这个机会,让我把话说清楚。”
生怕霍连诀与衙门众人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她忙一抱拳,大声道:“大人,半个时辰前,小女的丫鬟小双,在县城外徐家村前的河道里,钓到一具尸体”
霍连诀一皱眉,想都没想,直接扬声道:“别躲在外面装ณ神弄鬼,快些进来。”
四下里忽然尴尬的寂静下来,霍连诀感觉喉中ณ有些痒痒的,想咳嗽两ä声清清嗓子,又觉得不合时宜。
邺捕头惭愧的道:“大人,是属下无能。”他做了十多年的捕头,不但跟了几任县令,也曾抓贼无数,何曾受过这样的鸟气。纵然一肚子火气,可是技不如人是事实,也只能捏着鼻子忍耐。
“这个什么,就你们这些大男ç人,连木炭与眉石都分辨不出来,真是指望不上。女人的东西还是让女人来认比较好。”花怜月大步上前,一把夺过霍连诀手中ณ的眉石,并巧妙的用肩膀将他撞到一旁,自个顶替他站在了阿彤面前。
吴青峰扶住了她,心疼的道:“别ี乱动,大夫说你感染了风寒。才退了些热度,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霍连诀接过来看了一眼,又不感兴趣的递了回去,随口道:“这里是醉红楼,住的多是年轻女子,有眉石一点也不奇怪。你再找了一圈,说不定还能找到一堆用过的胭脂盒子,缺齿的篦子,划花的铜镜。”
醉红楼的老板再次借着叶无双的艳名,与飞天舞的余势,赚了个盆丰钵满。抱着白花花的银子,他暗地里笑得合不拢嘴。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靡室靡家,玁狁之ใ故。不遑启居,玁狁之故。
想到这里霍连诀就觉得头疼,不过他还是端起酒杯微笑着将话题给岔开了。该说的话都说了,沈老板也不再揪着花怜月不放。闲话了几句后,立刻๑起身告辞离去。
他眉目含笑,也不知在美人耳边说了句什么,惹得美人笑得花枝乱ກ颤,手中ณ的酒壶都差点丢了出去。于是他将自己的手压在她柔软的手背上,她含羞带嗔的抛给他一记媚眼,眼波流转间春意无边,好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
“小姐跟霍大人,邺捕头在醉红楼喝酒呢!他们说是要等着看新来的花魁表演飞天舞,就打发我先回来了。”小双就着她的手热热的喝了两口茶,然后嬉皮笑脸的对大双撒娇,却喷出满嘴的酒气:“谢谢!还是姐姐最好。”
花怜月笑眯眯的道:“去吧,去吧,我也要,一碗甜的,一碗咸的。记得咸的那碗让老板多撒些脆虾米。我要在这里听先生说书!”
“你”李如香对上一旁้小双阴森的眼眸,终究还是弱了气势。她跺跺脚,气呼呼的上了马车。
“嗯”花怜月点点头,不由分说,就将手中ณ的小猫塞进霍连诀的手中,道:“那就交给你了!”
方氏“噗嗤”一笑,凑趣般的道:“大姐,雅儿这孩子对您可真是细心妥帖,让我这个做姑母的都瞧着眼热!”
就算是贵妾,那也只是一个妾呀!
霍连杰被花怜月给纠缠住了,严玉书却心急火燎的扑了上去。他蹲在那堆碎瓷片面前,胡乱拨拉着,还火急火燎的念叨道:“我的大宝,二宝呢?跑哪里去了。翠儿已经死了,你们可千万不要再跑了”
“见过胡夫人,见过严夫人!”李若兰,李明杰,霍连杰三人先齐齐向堂上二位夫人行了礼。
“等等!”方氏眸光顿ู时一冷,出言道:“花姑娘可真有意思。一会说是李家的亲戚,一会又说是什么捕快,这样满口谎言,让人如何相信?”
严老夫人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花怜月赶紧打着哈哈道:“原来是亲家母呀!瞧瞧,这事闹的,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呀!”
进到这院子的瞬间,凭着她敏锐的听力,已๐经察觉到了隐在暗处的这些人。只是,她不明白,明明有人在,为何还会放任这顽劣骄纵的男孩如此欺辱李幼慧。
“哇!花姐姐!”在花怜月的拍打下,李幼慧终于回过神来。她如找到救星般,抱着花怜月的胳臂委屈的放声大哭起来。
她抬眸左右搜寻了片刻,发现李如香跟几位同龄的小姐,正坐在亭子里说话,李幼慧自然跑得不见了踪影。而先前在胡府门前遇见的众家少爷,更是连片衣角都没有见着。
跟在她身后的李幼慧也穿着一套嫩黄带白色兔毛的衣裙,梳着双螺髻,胸ถ前挂着一副彩色璎珞项圈,显得憨态可掬,极为可爱。
初云有些狐疑的望了望二人,不解的摇摇头,转身进了屋子。花怜月赶紧快走几步,追了上去。
酒气四溢!
阿彤神情肃穆的捧上一只卷轴,却并不张开,只恭敬的摆在祭台中间的木架上。众女有条不紊的奉上三牲贡品,还有各色新鲜出炉的糕点,果子。
小双大惊,伸出的手却收不回来,只得微微一偏,生生将他们身后的桌角抓了下来。制住花怜月的二人见状也是心头一惊,暗呼一声好险。
花怜月眉尖微蹙,她发现竹台上那位引起这一切祸ຖ端的萧老板,居然还在开心的洗刷刷,台下的混乱似乎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就连那些伺候她洗澡的少女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