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说着说着,又围又挤,不知不觉我给他们挤到一旁去了,隔开了程可青。
我当即把扶助程可青的累็活推给田继戎,笑脸迎人,“小田弟弟,过来帮忙,我歇会。”
果然,勤劳的好习惯是要长期养成的,而懒惰的脾ຆ只要短短几天。
从木头架子隔层拿出一把花圃松土专用的小铁锨,我一面照ั着松土的原地小心翼翼挖,一面奇怪地问程可青,“你怎么知道我藏在这里的?”
“楠楠,寻到宝物还有别的奖励吗?玩游戏一般都有奖励,我和田继戎他们过年玩游园的时候,套圈什么的赢了,阿姨ถ叔叔会奖励我们糖果。”他冷不丁来一句。
我吓得跳起来,“难受?是不是腿又出事了?告诉楠楠姐,哪里难受,我给你叫医生叔叔去。”
“不要。”他异常坚定地不放手。
谁不羡慕军装?
当然不是,所以,我还是要归还的。
我皱皱眉,盯着目录问:“想不起来了?”
我的伤,我的背诶……
我从未被人这样看过,一时间,心里瘆得慌,不说话,干看着我,做什么呢?!
我指一指旁边的秋千架,“扶我到那ว上面坐。”
一口回绝,“不行,你得陪着可青。”
楼下是稍嫌紧张的声音,“唉,你这孩子,跑慢点儿,小心别摔跤。慢慢点儿啊,我给你们拿桃子吃。”
我瞅着地板上的偶人小脑袋,对它笑笑:小可怜,你别伤心,我等会儿让你好好的。
不要弄坏我的偶人!
“是哦,很有可能ม哦”
“什么嘛ใ,她一定是留级生。”
“对,只有留级生才长那么高。”
“……”
天呐,田继戎,你为什么要叫我楠楠姐?
我不是什么姐,我也不是你姐姐,我更不是和你很熟,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姐啊,能不能把叫我名字中的那个“姐”字去掉啊?!
要死,我知道自己比你们大三岁,可你也不用老是提醒我呀,叫我“姐”做什么,烦死了,也丢脸死了。
全然忘记他很无辜,忘记事先本没有交代过他,我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鞭子抽田继戎,恨不得自己此时此刻是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婆子,那样我可以用乱发遮住其他人看动物似的目光,挡住嘈ฤ嘈杂杂的小声议论。
很可惜,我不是疯婆子,我也没有乱发,我唯一可做的是干笑。
田继戎兔子样蹦到我面前,正要开口和我说话,蓦然,教室里一道惊雷般的声音截断ษ了他即将出口的话,“田继戎,你和赵乔๒云同桌吧,我腿有伤,她太不小心了,踩到我了,我不要和她坐!”
“田继戎,你和赵乔云同桌吧,我腿有伤,她太不小心了,踩到我了,我不要和她坐!”
敢于正大光明支使田继戎、并且还能让他照ั着做的人,除了程可青别无他选。
程可青口一开,全班的目光焦点立刻从我这里转移到เ了他身上,窃窃的议论声再起。
田继戎一听程可青被赵乔云踩到เ脚,立马像被了屁股的老虎,指着赵乔云,大声咋呼吆喝,“你这个ฐ扫把星,到底要害程可青受伤几次啊?离开他远点!那天弄的伤还没好呢,你想干什么เ啊,快点,走远点,你没听见吗?”
突如其来的两方指责,让小白兔赵乔云无措极了,眼泪哒哒地湿了满脸,哽咽辩解道:“我……我没有……”
“我管你有没有,你离开点程可青。”田à继戎无视赵乔云流泪,双手乱挥,像赶苍蝇似地赶她。
程可青撑着小拐杖向我这边挪步,如峰的双眉紧ู蹙,“田继戎,我不要和赵乔云坐,你和她坐吧。”
说话间,路老师脸色慌张,即刻๑担心地从讲台上跑下来,“程可青,路老师带你去校医室检查一下。有什么痛的地方,和路老师说,你不要忍着。”
程可青凭借自己的力量,终于站到เ我身前,一路走过,他的表情几丝清冷,几分僵凝,漂亮的小脸蛋紧ู绷,透出无形逼压的感觉,这么个陌生迥异的程可青转身面对路老师,把他黑黑的脑袋瓜儿对准我,不知是不是我的眼神出错,我竟然觉得因养病而细瘦的他,一点儿也不瘦弱。
他的声音大到足以令所有同学们的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路老师,我只要不和赵乔云坐,我的脚就不会那么痛,我要和夏楠楠坐最后一个座位。”
嘘口气,路老师神情放松,她大概也和我一样知道程可青这小混蛋说假话,她语气柔和,“程可青,你选最后一排,上课要注意听课哦。”
程可青用力地点点头。
路老师反身回到เ讲台,拍拍手,说:“好了,选好座位,第四组的同学都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程可青扭头望着我,我所熟悉的程可青又回来了。
他无声地笑,犹如初ม春的冰凌消融于阳光,晶莹灿烂,似是水之柔和,兼具冰霜之清寒气韵。
“谁愿意为同学们服务,当班干部的啊?”路老师和蔼可亲的声音在教室内飘荡。
我收回了望向黑板的视线,冷眼瞟下,一只白瓷般光润的小手正抓着我的茧子手玩儿呢,我靠着椅子后背,皱眉低声说:“你玩够了没有?”